“你看过?”孙垣瞅着凑上来同窗。
“书茶斋新上戏文,才出两回呢。”同窗道:“前些日子就看过,写真不错,当时上架便觉着这书能大卖,可不,这些日子看人可越来越多。”
孙垣见着后排人也窜头听着,他扯下同窗袖子:“你小声些,大男人看戏文你
他还未念完,周遭学生目光齐齐投向方俞,知道是孙垣在课上偷偷看戏文,不知道还以为夫子在描绘自身。
方俞肚子憋屈气正没地儿撒,眼瞧着捉住个出气筒想好好训斥番,没成想也觉着这戏文读起来有些不对劲,他将戏文合上啪嗒声丢在孙垣桌上:“瞧你是闲不下来,让你静心品读诗书,你竟再此翻看戏文,寻思着你还颇有些女子小哥儿爱好。”
孙垣像只鹌鹑样缩着不敢辩驳。
“把《百谷谱》给抄三遍明日交上来。”
孙垣当即哀嚎:“这大雪铺天盖地,夫子即便是不心疼学生手冻写不快字,您也可怜可怜学生未曾见过大雪想要放学前去赏雪心吧。”
,最近好似是直在避着他般。天可怜见,以前不知道是个多黏人小妖精,时下突然不黏人,这谁能抗得住。
他细细揣摩着,最近自己好似没有做什惹他不高兴事情吧?
莫非是传说中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算算他们好像确实满打满算已经结婚三年。三年?难道三年就没感觉?他不会是已经不爱他吧?
“噗。”
方俞还未理出个思绪来,安静课室突然响起笑声就好似在嘲笑他境遇般。
“五遍!”
孙垣立马合上嘴,只怕再多吐个字便又多几遍。方俞被打茬,方才觉在课室门口吹几个时辰风手脚僵硬行动不便,眼瞧着时辰不早离午时下课也不久,于是乎打算光明正大回夫子室烤火去。
行至门口他又退回去,把将孙垣桌上戏文给没收去:“日日不学好,尽数看些不上道东西,明年院试时可有你后悔。”
孙垣看着夫子远去步子,咬着牙心疼道:“抄书也便是罢,如何还收走戏文。”
“风临录是不?”
孙垣低着头赶紧捂住自己嘴,四下观望番没见着有人,稍稍松口气,正要直起腰杆儿来,桌案上夹在史书里薄薄小本子就被拎出去,旋即便是夫子那张玉树临风黑脸。
“夫子……夫子、先生!”
方俞未置词,垂下眸子,抿着唇,就那直直看着孙垣。
“夫子您要打要骂都成,您别这样看着学生,怪瘆人。”孙垣咽口唾沫,下意识往后头缩些:“学生下次再也不敢!”
方俞举起收上来小戏文本子,书页尚且还保持在孙垣方才瞧着那页,他目扫去,毫无感情念出本子上写戏文:“他身长八尺,品貌端方,所见之人皆称句谦谦君子,然则,在芝兰玉树形貌之下却有着与之截然相反鬼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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