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甲连忙起身,也不顾旁人眼光,大鹏展翅般挥开手同方俞行个礼:“方兄大恩小生此生不忘。”
方俞支十两银子给盛甲,若是按照他消费来说十两定然是不够做盘缠,但是对于盛甲这般书生来说已经不能再多,给太多反倒是让人觉着负担,再者他也不想让人觉着他是豪奢冤大头。
盛甲写个借据给方俞,生怕人觉得他没有诚意会不还钱,竟还咬破手指按血印,方俞倒也笑着接纳。
两人就在食肆门口分散,方俞去置买些明日路上吃食便回客栈歇息,明日还得尽早赶路,否则晚些又得受大太阳罪。
白日赶路累
书生有意想客气,但着实是饿,菜又丰美,没忍住就干三碗饭,饱足之后才同方俞道:“小生是淋崖县过来,不甚路上遇见劫匪被抢赶考盘缠,幸而得方兄仗义款待,小生当真是无以回报。”
方俞对这淋崖县倒是也有耳闻,那是雍江府城管辖下最为偏远贫瘠县城,常年受灾,伢行里好些卖儿卖女都是淋崖县人,听说那头常年还有匪患盘桓,百姓可谓是苦不堪言。
从那头过来赶考,实属是比雍江府任何县城考生都还要艰难。也难怪这书生蓬头垢面,很似落难般。
“千里迢迢来赶考趟不易,后头路可还长着,若是没有盘缠如何是好。”
盛甲道:“可惜乡试不可到县衙领取盘缠,进城时也想着到府衙去借点银钱做盘缠,可惜不是洄宁城人士,府衙之人不肯相借。事已至此也没办法,瞧今日月明星稀不会下雨,大不在街上将就夜,边走边看吧。”
让躺夜就成,明儿早便走。”
“真没地儿,您要是不吃饭可就别耽搁小地儿做生意,咱也是小本买卖,好不易有点生意你这般纠缠着,您倒是能科考高中,咱们只得靠着小买卖过日子,您这不是存心不让们活嘛。”
秀才欲言,见着小二不耐烦模样话又吞回去,提着沾污泥布兜子往门外走。
方俞放下筷子,瞧着那书生黝黑,似是比他年纪大上那两岁,穿着身蓝布衫子,虽不见得打补丁,却也是洗发旧犯些白,衣摆处还有些污垢,头法也颇有点凌乱。
他倒是有些相信是真碰上劫匪。
“盛兄当真是豁达。”
“苦恼也是无用,既已经出门,总得想着法子到府城去。”
方俞笑声,倒是有些被打动:“若是盛甲兄愿意,可借些银两给盛兄做盘缠,也好解眼下之烦忧。”
“当真?”盛甲闻言眼睛睁极大,黑黝黝眸子同他肤色般:“与方兄萍水相逢,当真愿意借给盘缠?”
“相逢即是有缘,就当是结交个朋友。”
“兄台!”
方俞见着那书生回头:“赶考辛劳,若是不介意便同用点饭吧。”
那秀才顿顿,抿嘴喉结滚动下。
“在下盛甲,多谢仁兄款待。”
“不必多礼,吃些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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