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旋即传出道不耐声音,方俞素来对家中人性情温和,鲜少有这样,乔鹤枝闻声收回僵在风中手,眸光暗淡下去。
“正夫!”雪竹正想朝书房禀报,被乔鹤枝抬手叫住:“罢,主君时下不喜人打扰,不必通传。你记着提醒主君到时辰歇息,别看书太晚,伤身子。”
“是。”
雪竹瞧着乔鹤枝失魂落魄往外去,他想想又跟上去道:“正夫,主君以为是小扣门这才发火,若是知道是正夫定然不会如此。”
乔鹤枝扯出个笑:“无碍,你去忙你吧。”
说余伯父在京中升迁,做吏部侍郎,要接余祖父和余唳风回去。
自然,后头余唳风便回京城,去多年不曾有过封信,倒是父亲费心去打听过消息,余家下人告知余唳风高中进士,后又三甲有名,最近次是两年前,听说已经在翰林院任职,余伯父又升任吏部尚书,余唳风可谓是仕途大好,人才又卓然,京中多少官眷都在盯着这块香饽饽。
言语之间颇为瞧不起乔家,似是要纠缠着余家攀附般。
父亲提起余唳风就生气,他在家里也便不去触爹霉头,日子就那过着,后来爹选中方俞,他出嫁……这些年都是家中之人在商谈这些事,他大抵都不知道,还是出嫁前他娘拉着他手语重心长说他和余唳风是不可能,让他把他给忘好好过日子。
他也是糊涂很,余唳风离开时候不过十二三,他比余唳风还小两三岁,那些年不是吃就是玩儿,他脑子里都还没有长出惦记两个字,如何就说起要把他给忘?
不管是以为门外是他也好,还是雪竹也罢,人总归情绪是不好。
方俞从来没有这般冷淡过他,总是事事维护,处处体贴,还要说笑话逗他高兴,可毕竟人也不是生来温和,总是有情绪有脾气,谁又能容忍自己妻室和别男子有瓜葛呢……乔鹤枝忍不住去想,他会不会因此而不要他。
他身上冷,不知明日是该先同他解释,还是该先回去问问母亲,遇到这样事情应当如何应对。
方俞背靠在书房椅子上,却是不知外头事,尚且还在想着书中剧情,
反正他不知爹娘到底有没有信他话,总之事情就那过去,原以为再不会有什波澜,如何会知道余唳风还真给回来。
可回来又怎样呢,若是有心真放不下他,又如何会时下才回来,他是很感激他还记得少时情谊,可错过便是错过,况且他时下也过得很好,他若真心里有他为什就不能成全他过得好呢,非要说些这样话出来,又是想打动谁。
乔鹤枝憋慌,他从床上坐起身,想着方俞就心疼,胡思乱想通后,还是记挂着他,迎着夜风跑去暮苍小榭。
瞧着紧闭书房门里头亮着灯,乔鹤枝心里慌切切,他害怕方俞给他发脾气,可也害怕此事影响两人感情,咬牙,还是抬手扣扣门。
“说不要来打扰,不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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