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吧。”方俞觉得褪去冬日厚重外衣乔鹤枝很小只,就更像个没有长大孩子。
乔鹤枝挽起裤管,试探着把脚放进水里,轻轻踩在方俞脚背上,肌肤相贴,他敛起眉…………
翌日天未破晓,屋外雾雨蒙蒙,细雨笼罩在整个县城中灰沉沉片。
方俞改前几日养病惰性,早早起身。
他轻手轻脚换上昨夜雪竹送来衣物,瀚德书院统米白色黑领院服,随后坐到铜镜前盘头发,到时候出门再戴上黑色襦冠,那便是标准读书人模样。
屋子恢复安宁,乔鹤枝掀开帐帘瞧瞧。
方俞这会儿正站在净房门口,见着大桶热水,不用也浪费,索性脱鞋准备泡个脚,偏头便瞧见从帐帘里探出个脑袋乔鹤枝。
“脚凉吗?要不要过来泡个脚?”
乔鹤枝犹豫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方俞把水桶拎过去,便见着从帐帘里出来乔鹤枝身素白亵衣,头墨发归于后背,散落几缕在胸前,素雅干净如同朵昙花。
屋里早早吹灯,方俞也没法子看书,索性钻到软榻上睡觉,暖气熏着他竟然还真给睡着去,醒来已经是个多时辰以后,他才赶忙开门把守在外头下人放进屋。
“主君,奴婢去服侍公子洗漱吧。”
丝雨按着时辰就端水来等着,结果在外头立两刻钟也未听屋里传唤,端来水都凉。
水凉事小,她是忧心着自家小公子身子,伤病未愈,哪里受得折腾这些时辰,见方俞开门才算微微松口气。
“不必,把热水送到屋里便是,会照顾他。”
不过盘头发着实有些费功夫,他抬着手低着头在桌案前折腾半晌也没把头发盘上,原本还算顺溜头发被薅像个狮子狗。
正犹豫要不要把雪竹喊进来帮着打理下头,身前铜镜里先映出个影子:“你盘太用力。”
方俞回过头,不知乔鹤枝几时起身:“来吧。”
方俞老老实实把木梳交给技术人员,铜镜里那张不甚清晰脸,温柔细致梳理着头发,在他手里难以掌握四处散乱发丝,倒是十分听乔鹤枝话,
“屋里只放个桶,们就将就个。”
“桶有些小,那待会儿再泡吧。”
乔鹤枝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方俞把大脚板子塞进桶里便没有多余位置放脚,而且水还再冒热气,他又有些怕烫。
“你踩在脚背上啊,待会儿水该凉。”
乔鹤枝将信将疑看方俞眼。
丝雨凝着眉头,反倒是更担心:“可奴婢伺候惯公子,恐怕……”
方俞耐着性子:“他累,你进去会吵着他。方才已经同他说过,不信你去唤他吧。”
“公子……”丝雨小心朝屋里唤声。
“你回去歇息吧,不必伺候。”
丝雨听到带丝睡气答复,这才放心心来,转忧为喜,小声麻利送热水进去后便同方俞行个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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