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亮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三轮摩托车发黑尾气,喷冷晔眉头紧皱。
想到今天即将要发生事,冷晔本想阻止季连霍进货,省下钱未来看腿,可之前哭嚎晚,几乎已经消耗完身体所有气力,嗓子哑,肚中空空,想阻拦是真有心无力。
许久没有吃东西,冷晔眼前阵阵发黑,胃里莫名犯恶心,在失去意识前刻,冷晔以为自己就要解脱,可没会功夫,周围狗叫声,就像按不掉闹铃,逼着冷晔再次睁眼。
事情如记忆中那般,两人出水果批发市场不久,就被流浪狗群袭击,季连霍手挥舞着木棍,手拉着板车,用力摆
“你不知道季家事吗?”
“哪个季家?”
丈夫给妻子耳语番,女人看季连霍表情,渐渐变得忌惮和微妙起来。
“事都传开,这孩子就是个灾星!”丈夫拉扯着妻子走远,还不忘往旁边唾几口吐沫,“早就遇到,真是晦气!”
季连霍面无表情盯着地面,眸子里没有分毫感情波动。
十月苏城,凌晨冷入骨,冷晔伏在季连霍背上,露出来小脸蛋,被寒风吹发麻。
平常季连霍就要早起去市场,批发点便宜水果,然后拉着小板车再去街上卖,直卖到天黑,街上没多少人为止。
今天季大宝这闹,两人被早早赶出门,市场还没开,四周也没什挡风地方,季连霍只能紧紧抱着崽子,坐在板车后面,冻脸色发白。
冷晔看着季连霍单薄打补丁衣服,磨到边缘起毛布鞋,心底是浓浓愧疚。
自己原本计划,是让季连霍为照顾自己,累到今天没法出摊,万万没想到,那个赌棍心肠竟然如此狠恶,直接把自己和小叔赶出来。
冷晔担忧看向自己现在唯亲人,如果没有记错,季连霍此时刚从高中辍学不久,青黄不接时段,就要带着个孩子讨生活,还得遭受周围这大恶意。
他究竟是怎熬过这五年?
阳光驱散许些冷寒,载着新鲜水果三轮摩托车从各处驶进市场,季连霍背起季大宝,跺跺冻僵脚,拉着板车走进市场。
二十年前水果批发市场,连水泥路面都没有,小板车在坑坑洼洼路面上,走极不稳当。
市场里除批发商和进货小摊小贩,还有不少附近居民,推着自己自行车,在后座两边挂俩筐,搜寻便宜水果。
“不哭?”季连霍声音低哑,摸摸季大宝尿布,再试试孩子额头,没有尿,体温也正常。
“呜……”冷晔张张嘴,发现自己哭晚,嗓子已经快哑没法出声。
季连霍搓搓手,捂上崽子冻到发红脸蛋,尽力给他多带来点温暖。
“唉?那是哪家孩子,怎在这蹲着?”晨光朦胧,对夫妻走过来,女人看到这大小在寒风里相依取暖,顿时心生怜悯。
“别管!”丈夫借着微光认出两人,快速扯妻子,看向两人目光,是深深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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