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昭眼里,南栖确是疯。
“不是医仙,术法低微,你……你会活活痛死!”安昭惶惶不安,生怕南栖会死在他手里,也怕南栖会为这个孩子送命。
然而,南栖眼底有束微弱光,隐隐生起把火,像极年幼时,烧毁他家园那把凤火。火色艳丽弥漫他记忆,断断续续地往外蹿。
南栖齿尖不停地打战,他痛得快昏厥过去,却还坚持着。
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身子已经成断节木头,他还怕什别疼?今朝即便是痛死,那也是他重生个契机。南栖什都不怕,他经历过绝望、伤心,就差场生死轮回,好叫他念想,断得干干净净。
安昭见此,气急败坏,疯般吼道:“谁教你如此做?!是哪个混蛋教你这般做?!你区区三百多年纪,这会害死你!你傻吗?!”
南栖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往安昭怀里倒靠。
十二月寒冬剜开他心,砸断他骨头,经历过剥皮去骨意绝,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南栖呼出口白色雾气,灼热泪水落在安昭脖颈处,快烫伤他。
南栖没力气哭:“没人教,是自己想馊主意。快没时间,你救救孩子,安昭,求求你。再不出生,若是他再不出生,待苍玦来,他便……活不。”
他不知自己涅槃之后会如何,也不知自己涅槃之后是否会安然无恙。
厚血腥味,以为是雨夜又引来什猛兽异类,便匆匆地想用障眼法封自己洞穴。
哪知,定睛看——
来人远看如夜色中鬼魅,踉跄着朝他走来,步蹒跚,已然是千疮百孔之身。
“南栖?!”安昭震惊,冲上去扶住欲倒他。
南栖用最后气力,抓紧安昭手臂,他肌肤冰凉,冷得比死人还透彻。他在疼痛中次次地忍耐,次次地绝望,又次次地将希望死灰复燃。终于,他步步地走到安昭住所。
他仅留丝理智:“不会死,涅槃即是
如若苍玦在他涅槃前赶到,那他孩子,则会被误会成麻雀和龙血脉,必然就会被除掉。
南栖在孩子身上下不得点赌注,只敢用满打满算最稳妥方法。
安昭不敢相信地问他:“什叫作苍玦来孩子便活不?你们到底怎?”
“……他不要这个孩子。”南栖倒吸口凉气,解释不动。寂寥夜里,南栖声音清晰,他拽紧安昭,鼓作气,狠声道:“帮将孩子挖出来!”
他疯!
“你怎回事?!你修为呢?!”安昭探不到南栖修为。
“无、无碍……留点给自己。”南栖苦声,满面惫色,带着丝游丝般声音,“安昭,救救孩子……”
他将自己三百年修为,全部都注入腹中,催生自己孩子。
如今,他肚皮涨圆,是生产时刻。
可他不是女子,必须用仙术剖开肚子,才可顺利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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