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那个答案,是他毕生所求。
……
南栖猛然间,从喉间呕出口血。
昏迷之前,他张口,毫无意识地喊出两个字:“爹爹……”
南栖睁开眸子,微微动唇。
面前是道珠帘,后头坐着个身穿明黄衣衫男子,他戴着玉冠,身份尊贵,依恋地靠在另个男人怀里,温声细语,从喉间道出抹春色,抚平南栖心中焦躁。
他说:“阿栖是用凤凰草为你生孩子。”
南栖听到这个声音,心境从焦躁变得柔和,再至平稳。可顿时,这颗心又突然被撕痛到裂作两瓣。这声音太过熟悉,宛如把冰做刀刃,狠狠地在剜他心。
南栖竭力呼吸,已听不见阿雀和安昭呼唤。他像是溺水,四肢被禁锢在深渊中,隔着涟漪,望向那座久违殿宇、那间寝宫,以及那张熟悉床榻。
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还记得南栖那时候为苍玦,连命都不要。
可南栖听,摇摇头,低声说道:“他本来就喜欢孩子,若是知道是和他孩子没,必然会很伤心。”他抬眼,再三询问安昭,“要如何才能在这三月里,尽力保住这个孩子?”
安昭皱眉考虑多时,为难道:“你修为低,只能靠多吃补品这种下下策。”
转眼,他又道:“南栖,你毕竟不是凤凰,这个孩子你要是保不住……到时也别太伤心,凡事都有个尝试。万成功,便是个大运气。”
山洞中草药味闻久,倒也不觉得难闻。
咕咚——
咕咚——
南栖艰难地闭起眼,意识逐渐模糊。
脑海中停留,依然是那温柔却如鸩毒声音——
“只是想和你有个善果,只是想留下与你孩子,也只是……不想和别人虚情假意过生。阿栖确是你孩子,所以,你认他吗?”那人问得极其卑微,他声音哽咽,眼角有泪滑落。明明是高高在上,玉冠加身,却如此卑微地渴求对方回答。
南栖将丹药放在鼻尖细闻,竟是闻不出它药味。凤凰草偏甜,回味是苦。安昭将它磨碎,碾进甜芝麻,减淡仅有回苦,使得南栖细嚼时,并未觉得有多难以下咽。
外头突然开始落雨,伴随着雷鸣,是临近夏日道惊雷。
五月雨珠压退山洞中沉闷,它们像是砸在拨浪鼓上豆子,声音嘈杂,如珠玉落盘。
南栖却突然捂住嘴,跪地干呕,凤凰草味道充斥着他口鼻,胸口似是被什揪住,寸寸心房,有冰霜融化,又瞬间凝结,反复折磨,将他裹入令他不能呼吸厚茧中。
恍惚间,是个模糊场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