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玖起身，在旁小憩
季云鹤连忙跟着起身，递过外衫。溯玖瞄
他
眼，淡淡道：“你若累，下去歇息便是。”
得到句关怀，季云鹤哪还觉得累。他摇摇头，抿起嘴角连连否两遍：“不累，不累。”
溯玖没再说什
，他眼睛生疼，用手捂住片刻，走出军帐。
身后季云鹤没有跟上去，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想起溯玖方才关怀，他轻轻抿起嘴角，笑得莫名忧伤，他用手抚住心口
“也是……
过错。”
莲辰摇头：“他不知道你好过那些顽劣妖界皇族，他也定是不知道，你现在长大，长得有多好看，剑舞得有多帅气，字写得有多端正，晓得学问有多宽广。”
莲辰声音很轻，在这个暖阁中轻轻回荡，落入溯玖耳中，如三月桃花落地般温柔。
“师父。”溯玖心中落光，自万丈而撒，他喊他，“你可会如今日般，直疼惜？”
“会，师父这辈子都会如此疼惜你。”莲辰靠近些，抚抚他额头，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溯玖虽看不到莲辰笑，却也心中暗自想着，那笑容必然很好看。
亲，莲辰这是自找死路。
溯玖觉得前者说确有几分道理，后者却是瞎说。
溯玖很亲莲辰，素日里都喜欢赖着他。练功时要他陪着，读书时要他陪着，生病时若莲辰走开步他都会梦魇。师兄们取笑他是将师父当成爹娘，这般娇滴滴地离不开。却不知这些岁月里，待他好人极少，莲辰是陪伴他最久个。
“出生就看不见，母妃抑郁，宫中奴仆疏忽，父君更是厌弃。后来，母妃过世，被舅舅接回天界凤宫。舅舅待很好，阿栖弟弟也待很好。可那场大火，烧毁所有……阿栖弟弟生死未卜，他还那小……而也重新回到妖界那个噩梦之地……”
那日他病，因在冰天雪地里练剑，身汗让衣服贴在身上，当夜便发烧。他自小不大会生病，许是来扶风阁后娇气许多才这般。他躺在床榻上，年纪轻轻却脸暮气，令人看着心疼。他说着这些话时候，莲辰坐在床榻边，用块湿帕给他擦手。
他师父，总会说这些他爱听好话。
可他师父，也很伤他。
伤到他们恩断义绝，伤到今时今日如仇如敌。
他睁开眼睛，再无睡意。
军帐外，侍从来报，说是天兵那边建起屏障。
莲辰动作很轻，十分地细心。
“很想父君待母妃好点，可没有办法。是个瞎子，做不到像皇兄们样，去讨父君欢心。”他许是病糊涂，头次自己说这多往事，“可后来，才晓得，父君不喜欢，是有原因……”
莲辰顿顿，轻声问道：“什原因？”
“他怀疑母妃与别人有染。”溯玖说这句话时，语气平静，“他怀疑生有残疾，不伦不类，是别人骨血，他不愿承认。”
莲辰手抚过他面庞：“是他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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