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苍玦只觉得自己被南栖从粽叶中拽出,用力地丢到瘴气外头。
“你快逃……”
别管。
话未说完,南栖两眼黑,双膝重重跪倒在泥地上,小腿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南栖心想:后半句不说也罢,小泥鳅这弱,怎管他呢?
可真真切切地,苍玦觉得新奇。
……
而南栖咬牙,在胆怯中生点勇气。
方才还死死贴着洞壁他,眼下飞快地朝外疾步跑起来,巴不得下步就到洞外。
蜈蚣被他突然动作给激怒,到嘴猎物也决不能这般跑。它猛然间口咬在南栖小腿上,锋利牙生生刺破他皮肉,毒液顺着它利齿渗入南栖血肉中。
蜈蚣是听得懂,但它舞动着自己百足,兴致高昂,早惦记上亲自送上门来小麻雀。且不说这个,便是连小麻雀带来泥鳅,也像是可口样子。
蜈蚣多年没吃上顿大餐,今日来便来两个。
它挥舞着爪牙,发出吱吱声音。
南栖本是吓坏,寸步不敢挪,在发现蜈蚣目光瞄准自己粽叶兜里泥鳅时,彻底心慌。但他还是双手捂住粽叶兜,拿着贴到自己嘴边,颤着声安抚:“泥鳅,没事,别怕……”
“南栖,松手。”
只是没想到,他在长沂峰快活三百年,最后竟是死在这只猖狂蜈蚣口中。
他是如此想着,闭上眼,却没看到转眼化身为人形苍玦在看到他这副惨状后,眸中是如何愤怒。
像是要燃起把熊熊之火,势必要断那蜈蚣生路。
南栖却没停下步子,不顾蜈蚣凶猛地啃咬,忍着痛,愣是声没吭地跑到洞穴外头。
这蜈蚣是生在瘴气中,离瘴气就同鱼儿离开水般,撑不多久。它为活命,是断然不会离开瘴气。
南栖面色淡如枝头白色花骨头,双唇已露出微紫色,他实在是跑不动。
粽叶兜里苍玦急唤他名字,却出不来。
连同着粽叶,他被南栖紧紧捏在手里,那力度,几乎要将他捏碎。苍玦若强行出来,必然会伤到南栖。他不知南栖如何,只能唤他松手。
南栖摇摇头,坚持道:“照顾你,护着你。”
但他声音在抖,微微,似是要落下连串晨露。
苍玦愣怔,听着这道声音耳朵都开始发麻。这句谁也没和他说过话,听得他耳根发烫,微痒,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想,如何会要你护着?
他也想,你如何脑袋这般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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