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鹰在长沂峰这灵山中活多年,也不是好惹。它以为南栖夺它吃食,心生愤意,回身就用翅膀把南栖脑袋拍蒙。
南栖原身是只小到可怜麻雀,他衔着苍玦,直直地栽进冰凉溪水里,扑腾多下,浑身都给打湿。最后,还是苍玦费力将他推上岸。
“咳咳。”
南栖皱紧眉头,打着哆嗦变回人形。隐隐有血腥味散开,他臂膀上都是伤口,血淋淋让人看着不舒坦。他抹把湿漉漉脸,忍着痛,趴在岸边歇息会儿。区区场小小战斗,就让南栖精疲力尽。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伸手拍拍苍玦脑袋,艰难地扯扯嘴角:“没事吧?”
苍玦想,他们到不冬。很快,他就能离开这里。
而长沂峰日子素来平静,耳边时常只有南栖清脆唠叨声。
日子久,南栖说话说得多,语句便流畅起来,时常能说些完整句子。偶尔,他从苍玦只言片语里也能学到些词汇。
这对南栖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儿。他欢喜着苍玦到来,也珍惜苍玦这条寡言泥鳅。他因心里头高兴,便待苍玦更好。
苍玦要他摘花,他能翻山越岭地去折枝头花。
“春日……有桃花,花开满枝头。”
“……”
“好看。”
“……”
“待夏能结果,好吃。”
苍玦愣,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
该说南栖太弱,还是说他太蠢?弱得连只鹰都打不过,蠢得连自己受伤都不在意,偏要先来关心句他。
苍玦浸没在溪水中,迟迟不动。
直到南栖再次问道,他才生硬道:“没事。”
南栖抿抿唇,想想,还是变成小
苍玦要他捉鱼,他能背个两大竹篓回来。
苍玦要他闭嘴,他能安静个炷香工夫。随后,依然叽叽喳喳烦个不停,磨得苍玦耳根子生茧。
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唯分开次,还是天上只鹰趁着南栖去溪里摸螃蟹时,猝不及防地衔走苍玦。
霎时,南栖丢掉手里螃蟹,闷声化身成只麻雀,同离弦弹珠般冲上天去。他短喙啄掉鹰好几片羽毛,穷追猛打,是苍玦从未见过凶狠模样。他好歹也是成精麻雀,如何会打不过只普通鹰。
不出半刻,南栖便把苍玦夺回来。
南栖自言自语,手里捏着枝桃花,动不动就去戳泥鳅背脊,笑得灿烂:“你喜欢花。”
苍玦闭着眼睛,安静地吸取花枝灵气。他伤好得差不多,只是修为时半刻还未全部复原。昨夜里,他已经将体内暗针逼出来。
现下就差将毒素压制住,释放出他被封修为。
坐在他身边南栖不在意苍玦理不理会自己,托着下巴径自说:“那每日,都能摘好多给你。”
过春,还有夏,再有秋,唯有冬日没有花枝。南栖已经想到此处,不得不主动开口安抚苍玦:“冬日……长沂峰没有花,山下有梅花,会去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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