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进每个房间寻找她身影。卧室里没有,婴儿房里也没有。最后他冲进后花园,终于在明亮阳光中看到她身影。
她看上去那年轻,就像他们刚结婚时那样。她穿着普通农妇服装,头发盘在脑后,系着条围裙,正挥舞着根接骨木魔杖。
她像个高明指挥,乐队所有成员都要按她意思行事,只不过她乐队里没有个人类,只有大堆农具。
把铲子在她指挥下沿着篱笆挖出排深浅致坑。然后群根部带着泥土鲜花挨个转着圈儿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惊讶地发现皱纹和老人斑都消失。映入眼帘是双年轻人手:皮肤光洁紧绷,被太阳晒得黝黑,指腹和手掌有常年劳作磨出老茧。
他返老还童吗?还是说,切都只是他个梦?女神因为垂怜他,所以在他死前赐下这个美梦?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冒起缕炊烟。于是他试着往那个方向走去。
步伐格外轻盈。他都快忘记用自己双脚在大地上飞奔是什感觉。曾几何时,他可以翻山越岭,夜奔行十几里路去见他心上人也不觉得累。可是随着年岁增长和疾病增多,就连最简单走路都变得吃力。
他穿过麦田,终于见到那座冒着炊烟小屋。
试看吧。”吉恩咬牙说。
他将爷爷头微微抬起,黛西为老人戴上头盔,打开开关。
个清醒人戴上魔力头盔,会因为所看见情景而不自觉地做出各种表情(黛西说,每当吉恩在游戏世界看见胖达曼,整张脸都会扭曲)。这可以作为他们进入游戏世界证明。可个昏迷人做不出表情,要怎判断他是否已经进入游戏呢?
吉恩和黛西只能等待。
***
它和他家模样。
同样点缀着野花草皮屋顶,同样圆木栅栏和台阶,同样鹅卵石小路,就连门上木头节疤都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他感到无法呼吸。种难以言喻力量促使他推门而入。
这是栋普通乡村小屋,可它又有些地方是那不普通。躺椅上空悬着两根毛线针,正自动织着毛衣。根扫帚跳着舞打扫地上灰尘。厨房里,把菜刀正懒洋洋地切着菜,切好菜会自行飞入冒着热气大锅中。
就像屋子女主人还活着样。
啊,好刺眼。
个莫名念头跳进他脑海中。
奇怪,他应该躺在医院里,等待自己生命点滴地流失才对。他能听见应该只有机器滴滴响声。可为什耳畔响起却是鸟鸣和风吟?为什他听见微风拂过草叶时沙沙响声?为什他闻到植物与泥土芬芳,还有随风而来若有似无炊烟味道?
他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片碧绿草地上。草叶汁水染绿他手指。太阳高挂在头顶,热辣光芒咬得他皮肤发痛。
这是什地方?他为什会在这里?医生护士呢?他孙子和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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