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每日通讯》是早报,这个时间点,只有负责值班记者和编辑才会留在编辑部。然而当路易斯走出暗房,迎接他是派灯火通明。报社所有员工齐聚在暗房门口,在他踏出门刹那齐声高喊:“万岁!”
主编拿着瓶香槟,笑意盈然地迎上来。有人将酒杯塞进路易斯手里,有人用力拍打着他后背,还有人冲上来想和他握手。路易斯活将近三十年,还是头回受到如此隆重
下午三点,向来在这个时间休息印刷厂忽然之间忙碌起来。
下午五点,太阳西斜,罗伊尔市街头所有卖报童都开始玩儿命地吆喝起“号外!号外!龙龙龙!”。
下午六点,二十万份号外销售空,印刷厂不得不连夜加班加点地加印,印刷机都报废两台。
到七点——大部分罗伊尔市市民坐上餐桌、和家人交换天见闻时间——许多家庭餐桌上已经摆好当天号外。
没能抢到报纸人家只能向邻居借阅。若是连邻居也没有报纸,那就只能依靠人力奔走相告。
万份!随时准备加印!”
整个编辑部仿若台精密机器,在主编命令下飞般地运转起来,齿轮之间几乎要擦出火星。
文字编辑将记者笔记本上内容翻译出来,并整理成普通人也能看懂文字。美术编辑则以最快速度设计好版面,并留出空白位置,等着排上图片。
号外头版,除《首都每日通讯》刊名之外,就只有三个无比巨大、无比惹眼字——
龙!龙!龙!
街头甚至出现幕奇景:衣着体面绅士沿街翻找垃圾桶,希望侥幸找到张被人丢弃报纸。
以捡拾废品为生流浪汉忽然之间成炙手可热角色,因为他们能变戏法般变出几张皱皱巴巴、破破烂烂报纸,然后以百倍于原价价格脱手。
到晚上八点,只有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隐士才不知道“巨龙来到罗伊尔市,为地城娱乐运送魔力石板,并与洛林·地城先生亲切会面”消息。
晚上十点。
路易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废寝忘食地洗那久照片,现在他饿得眼冒金星,连站都站不稳。他迫切需要好好吃顿。
每个人都忙着脚不沾地,连午饭都顾不上吃。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整个编辑部热闹得仿佛交易日证券公司大厅。
同时,每个人都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他们不知道路易斯会拿出怎样照片,也不知道号外能不能激起人们购买兴趣。
十五万份,哪怕是在人口超过两百万罗伊尔市,也不是个能轻易消化小数目。这是场赌博,赌输,报社将会损失大笔钱,多印报纸只能拿去填海。可万赌赢……
这是《首都每日通讯》编辑部历史上最漫长个中午。每个人都如坐针毡地等待着。主编几乎把自己指甲都给咬秃。
下午两点,暗房门徐徐打开。门缝里伸出只苍白手,捏着叠刚洗出来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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