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洛林先生，救救
！啊啊啊！你们这些该死
畜生，肮脏东西！不要碰！不要过来！救命——”
他回头对洛林哀嚎。他不明白，同样是人类，为什
洛林能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鼠潮遇上他，就像河水遇上山脉
样，自动分成两股，绕过他之后再合流。难道这就是魔法力量吗？
罗宾逊来不及思考更多
。他四脚朝天倒下去，孤独身影瞬间就被鼠潮吞没。鼠潮裹挟着他朝通道另头奔涌而去。
洛林没有劳时费神地去拯救罗宾逊。要跨越成百上千只变异老鼠实在有些困难。
他低头望着绕着他走变异老鼠们。当罗宾逊尖叫彻底消失在远方，老鼠也停下来。
黑暗中亮起两枚红点。接着是四枚，八枚……那是双双血红眼睛。
洛林起初还个个数着眼睛数量，但很快就放弃——它们多得根本数不清。数量多到这种程度，计数也失去意义。
遭遇百只怪物和遭遇百零只怪物，差别大吗？
在所有红眼睛中，有双格外大，格外明亮，虹膜反射着光球阴冷光芒。它就像是其他红眼睛首领，率领着部下们朝洛林快速逼近。
当红眼睛们进入照明范围，洛林终于看清它们真容——
东西。
“那个女孩人间蒸发！”罗宾逊嗓子里发出种警笛般尖叫，“下个就是你，或者！”
“也许她只是放弃做标记。反正也没什用。”洛林说。
罗宾逊惊恐地看着洛林。他眼睛已经因为紧张而冒出血丝。“您为什能这冷静？！您就不害怕吗？！”
“住过独脚鸡旅店后，恐惧阈值似乎有所提高。”洛林回答。
它们将通道填得满满当当，东闻闻西嗅嗅，胡子颤抖着，尾巴兴奋地甩来甩去。
接着，像是有人发出看不见指令，所有老鼠不约而同地用后腿直立起来，朝洛林投去肃穆目光。
洛林叹口气。“好，沃尔夫，你是不是应该解释
——数不清老鼠。
成百上千只老鼠组成鼠群如同洪水般卷过来。它们可不是仓鼠或者龙猫那种可爱小生物。它们外形类似于水豚和土拨鼠结合体，但个头足有个刚上幼儿园儿童那高。
“啊——”
罗宾逊发出声发自丹田、余韵悠长绕梁三日惨叫。
他不顾旧下水道到处布满空间魔法事实，掉头就跑。他跑得踉踉跄跄，在污水和淤泥里深脚浅脚。但没跑出去几步，他就被汹涌而至鼠潮淹没。
他仍旧对那个巫婆似老板娘心有余悸。跟那家旅店比，就连幽暗地宫都显得温馨又可爱。
“除非现在从通道那头突然冒出个拎着染血菜刀老太太，否则绝对不会……”
洛林止住话头。
通道那头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听上去像毛皮摩擦着石头，又像有千万只脚蹚过浅浅污水和淤泥。
“噢，不应该说‘绝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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