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叹
口气。
还能怪谁呢？毕竟是她自己将塞壬设计得这
傲慢，现在说到底也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你知道吗？在人类社会里，脾气好
孩子会更讨母亲欢心。”她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
塞壬微微蹙眉，似乎不解：“
脾气不好吗？”
郁枝：“说脾气好，是指乖巧听话，你觉得你做到哪点？”
郁枝终于回到陆地，虽然身上已经湿透，仍然让她感到久违踏实。
现在终于可以干点正事。她想。
塞壬还在水里。
他身躯在水中浮浮沉沉，脸色阴郁，水珠顺着他下颌滴落，湛蓝色竖瞳凶狠幽暗，仿佛积聚化不开冰霜。
“你要丢下？”
塞壬
愣，下秒，突然感受到股无法抗拒意志。
【上岸】
【上岸】
【上岸】
【不可忤逆母亲意志，不可触犯母亲威严。】
“不行哦，这样你会逃走。”塞壬蹭蹭她冰凉侧脸，声音无比温柔，“知道这样有点冷，但会给你必要热量，你不会冻死，放心。”
郁枝认真提问：“你怎给热量？”
塞壬眨下眼睛：“用交配方式？”
郁枝：“……”
丧心病狂，离大谱，她有给塞壬灌输过这样知识吗？
……”
萧队长，自求多福吧。
人鱼就这样有句没句地聊着，没过多久，水声渐大，回音消失。
缕微弱光亮透进来，郁枝抬起手，下意识遮住眼帘。
是凌晨曦光。
塞壬专注地凝视她：“只要你愿意和在起
郁枝将萧灼给她枪从怀里掏出来，甩甩枪上水，语气平静。
“不，不会丢下你。”
塞壬脸色稍霁：“那你为什要命令？”
“是你母亲，不可以命令你吗？”郁枝检查下弹夹里子弹，心不在焉地说，“你还说过会顺从切要求，到头来不也都是谎言？”
塞壬：“这是爱谎言，是正确谎言。”
【上岸】
塞壬听到自己声音在脑海中沉沉响起，与此同时，他身体开始无法自控地游向岸边。
他试图抵抗，努力向相反方向摆动鱼尾。
抵抗失败。
他被这股强制而绝对力量死死压制，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依然不得不听话地，乖乖将郁枝送到岸上。
她深吸口气，逐渐丧失耐心。
“带上岸，现在，立刻。”
塞壬不以为然地笑笑：“母亲，就算你生气也没有……”
“上岸。”
郁枝冷冷地注视他，语调轻而坚定。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离开地下河，来到湖泊交汇处。
周围树木林立，草叶茂密，天光晦暗，将平静湖面照得波光粼粼，放眼望去，有种隐秘静谧感。
塞壬带着郁枝游入更加宽广湖泊，郁枝看看周围，突然开口：“等下。”
“怎？”塞壬垂眸看她，“你要上岸吗？”
郁枝淡淡道：“是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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