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是智力低下程韶华,他拿着个剥好橘子,边吃边哭。
坐着是程嵘,他手里正在剥第二个橘子,就是为让自己这个傻儿子少“号丧”。林秀凤倒下,这个家像是没主心骨。
程嵘看到风尘仆仆林郁星,就没好气地把橘子皮砸到林郁星身上:“你个白眼狼还知道回来?”
林郁星没说话,走到床边。
林秀凤闭着眼睛,满脸疲倦地睡着。过来路上,林郁星提前问过护士,得到回答和电话里程韶华说完全不样。
“要是知道偏成这样,是死也不接啊。不是唬你,这路开过来你自己知道有多费劲,你看看这车,都给泥巴溅成什样?洗车是不是也得要钱?你怎说也要稍微多给点啊,这也太坑!”
林郁星看司机气势汹汹样子,生怕他跟着下车,转而看下卡里余额。他担心等会儿还要付医药费,就商量道:“……再多给你5块行吗?”
司机像是听到个笑话。
他看林郁星身穷酸,年纪又不大模样,知道今天自己是拿不到太多钱。他啧声,自认倒霉:“再给20算!”
林郁星想讲价。
机场直开到个落后小镇中。
导航还在继续。
司机直抱怨路不好开,地方偏,后悔接这单。
后视镜中,林郁星全程没吭声。他什行李都没带,脚上还是那双旧到起毛边运动鞋。他舍不得穿新鞋回来,便把它暂时寄存在顾钟逸公寓中。
唯独脖子上,他围顾钟逸送围巾。
程韶华分明是在电话里说林秀凤咳血,可能不行,叫林郁星赶紧回来。但护士却说,林秀凤只是操劳过度,又因营养不良,所以才倒下。
这倒下不打紧,运气还差点。
林秀凤是从厂房高台上摔下来,大腿缠纱布,脑袋也磕破缝几针。所幸都不是什会有遗留问题大伤,就是这个冬天,她恐怕得卧床休息。
厂里人来探望过,拎点橘子香蕉,还拿点赔偿金过来。
钱不多
司机又是声吼:“本来该要50,这是不计较什,你再啰唆进医院问你家里人要!”
林郁星慌忙转过去。
司机翻个白眼,开车扬长而去。
小镇医院简陋,严格来说,更像是间面积较大卫生所。
林郁星问护士台后,来到间布置简单病房中。里面共三张床,只有林秀凤那张躺着人,床边坐着个,站着个。
林郁星低下头,把脸埋在围巾里,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点苦橙信息素。他惋惜地抓紧围巾,颗心惶惶不安。
傍晚六点,车子停在家简陋医院前。
林郁星把打车费转给司机,急忙下车。
司机不满地按下车窗,看着这鸟不拉屎地方,喊住他:“小伙子,这回去都要费好多油,路也不好开,你付钱是不是有点少?”
林郁星迟疑下,说:“是你自己定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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