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予星接过帕子,轻轻点
这些年到泗阳,远京城,倒是慢慢忘记些过去伤心事,而今忽得旧事重提,他日日长大,比幼时更为知事,反倒是更比过往伤怀。
他怕祖父知道自己听到谈话,说是想在亭子里喂喂鱼,摒退下人,坐在湖边上眼睛已经糊双眼。
“怎,可是有要紧物件掉进湖里?”
骆予星心念着伤心事,背后脚步声也未闻,听见关切声连忙擦擦眼睛回过头去,见身后是张瑞锦,他觉得很是失礼,连忙站起身。
时间不知如何辩驳,便顺着瑞锦话应声:“嗯。”
得太远,当年那场灾疫现在许多百姓都还很有印象,张放远和许禾更是深刻。
“旱灾后引发疫病,永宁府带闹起瘟疫,星哥儿他爹日夜操劳四处奔走,不甚染上疫病,他娘不顾灾疫,贴身照顾……”虽事情过去也是好多年,骆檐提起旧事眼睛还是有些湿润:“而后只余下星哥儿给老夫作伴儿,实在是可怜那孩子,年纪那般小。”
许禾听眼睛红,那年永宁府灾疫死许多人,也听百姓说当地赈灾*员也染疫病离世,不曾想竟就是骆予星爹娘,可怜不仅是孩子,还有骆檐,把年纪还痛失独子,不论如何说来都是场遗憾之事。
骆檐确也因此打击大病场,病中屡屡梦见妻室,总觉是自己未曾照看好独子,心有歉疚,病情缠绵许久也未好净,在京都也是诸多触景伤情,索性是借病提前像皇帝请辞。
皇帝顾念骆家之功,荣升骆檐为正三品*员告老,骆檐在朝多年育人无数,朝中人多有敬重。虽是已经退朝不问政事,却不乏有贵胄高官想把子孙送到骆家请求授学,骆檐不堪受叨扰,便简简单单带着骆予星回泗阳来。
瑞锦原本是想跟着爹过来并答谢夫子,但是看见骆予星在这里伤心,时又不忍。
“掉什,可是从这头掉下去,瞧着用什给你捞捞看。”
骆予星摇摇头:“小巧东西,是找不回来,不必再找。”
瑞锦叠起眉头,本欲叫下人前来,可见着骆予星红彤彤眼睛,眸子片湿润,历来又是个注重颜面小朋友,想来是不愿意他人见他这样,便又作罢。
他从腰间掏出块帕子:“别哭,若是再城里寻买玩意儿,明日陪你再去买可好?”
“老夫时有所忧,日日年迈而去,星哥儿当如何安置。”
“只要大人在泗阳日,们两人定然会照看好星哥儿如瑞锦瑞鲤。”
骆予星站在屋门外,听着屋里谈话,忽而止住自己要奉进去茶,挥挥手又让仆役端回去。
他神思有些倦怠之相,走出厅堂红终是忍不住红眼睛。
爹娘去世之时虽说自己年幼,可两岁之时也不是尚未有记忆,直疼爱自己两个人忽然便没,便是年纪再小,看着家中沉郁气氛也心绪不好,他时时躲在家里哭,祖父见他如此,也更是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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