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廉点点头,扯扯自己儿子:“们回。”
那孩子显然是想再和张放远多说几句话,可是
小子正要再和他父亲争辩两句,抬头见着不远之处田间高大身影,小跑着过去叫人声。
张放远点点头:“下学?”
“嗯。”
费廉打量张放远眼,慢着步子过来,教书许多年,这人更是着重教条礼法,挂抹笑同张放远打声招呼。
“费秀才这阵子当是忙碌,村塾学生不在少数,这朝又快到童考。”
沙土地多,开荒那会儿时常能看见跳来跳去,也就是那会儿逮几只给小鲤哥儿玩儿给玩儿上瘾。
而今海棠湾已经被雇农操持料理土沃庄稼茂盛,少见沙土地。
张放远在村子里瞎逛时候正巧碰见村塾下学,群孩子从学堂里鱼贯而出,四散跳闹着。早年间书塾刚开起时候前去学生年纪大小不,但无不是大字不识,便是年龄不同教导起来问题也不大。
几年过去,头批孩子没有受学,费廉招手学生也陆续变成幼童。这几年风调雨顺,村里雇农孩子偶也有送去私塾旁听,学费能低些。
“打小便跟在为父身旁,几个字都写不成体统,眼见着便要到能童考年纪,若是再这番耍乐懈怠读书,往后看便是连个童生都考不上。丢自己脸面也罢,为父才羞于见人!”
“年年如此,倒是也就寻常。今年适龄参与童考学生确实比往年要多些,记得瑞锦今年也到年纪,不知可要参考?”
张放远应声,倒是让费廉意外,知晓张瑞锦拜在城中举人手底下做学生,那孩子每回逢年过节回村子时,费廉撞见总想着去考问番学问探探虚实,结果那孩子概是沉默寡言,竟是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家中人又是宠爱偏袒。
这去城里开蒙也三两年,直都不曾试出究竟有无真章。不过费廉觉得那小子打小就不合群,幼时出生还不会哭,开蒙以后也不愿人考问,想来也是无所成,这倒是让他心中平和许多。
“听闻瑞锦老师手底下只有他个能参考学生,昔时又未曾带过学生,若是瑞锦得空你带他回来,可传授他些童考心得,毕竟村塾里学生多,几乎连年都有学生参加童考。”
“多谢费秀才好意。有闲必带他回来。”
“村中那雇农送来旁听小子与你般大年纪,这才来书塾不过半年时间,会读会写字都比你要多,你说说这些年书是不是都读进狗肚子里,看便是你娘把你给惯坏!”
张放远远远瞧着学生四散后,有个熟悉青衣男子携着个与之有八分相似小子从书塾里出来,训斥之声直从课室传到外头。
那小子直不曾开口,由着身旁父亲责骂,说到母亲时才换神色,叠着眉头回句:“娘什都替操心,她才没有惯。”
“你还学会顶嘴!这是书香之家家教?”
“姨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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