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等财势不高不低居于中间者,家里宗族几代又没有仕途之人,想请老师到家中授课几乎是不可能。
几番筛选也就只有上私塾。
幸而是隔壁严家得知他们家要给孩子找先生求学,有过些求学经验严家同他们举荐开私塾孟夫子,曾经中过举人,满腹经纶,才学斐然,又专门招收幼童进行开蒙,在周遭也有名望,许多商户人家都把孩子送去开蒙。
而且最合时宜是孟夫子就在青山巷,私塾也在这头。
得知这个消息,张放远跟许禾如获至宝,连忙就带丰厚礼品上门前去打听。
以前他觉着读书人应当便是费廉那般,又飘忽听着风骨二字,今朝才知何为真正读书人。
张放远道:“恐怕是前阵子才搬来,人家未曾明言,们也不便打听。”
许禾点点头,若是前去打探反而是冒犯,不过他想着骆予星不免道:“本以为咱们家瑞锦已是聪颖早慧,方才见着小星哥儿发觉人家不仅会认些字,竟还会书写!”
“耳濡目染四字是有些道理,咱们俩都是乡野草夫,瑞锦即便聪慧那也不能从咱们这儿学到诗书内容。”
许禾抿抿唇:“那咱们赶紧给孩子寻好夫子。”
儿前日说隔壁搬来新住户,是给他果子叔叔,又带着两个长颇为相似哥哥,说是受相邀,想要过去做客。”
“犬子淘气贪玩儿,见到年纪相仿之人便想相邀。”
骆檐不禁道:“张小友有对双生子?”
“正是。”
骆檐捋捋胡须,笑起来:“当真是好福气。星哥儿未有兄弟姊妹,独个孩子,在宅院之中除却教他些诗词文章,大抵上也只他个人,难免孤寂。往后恐怕是对张小友多有叨扰。”
张放远默然,两口子便为着孩子事情又东奔西跑起来。
率先就去城里书院,城中正式书院不止处,大小有三四个。两人前去询问,书院大抵都有年龄限制,有未足五岁者不收,也有未足七岁者不收,书院越大名气越盛者卡越严,要求也更多。
两口子通跑下来,不论大小书院,就是收纳孩子最小年纪也要五岁,他们家两个孩子年纪都达不到。
去不得书院,那能选择就只有两种,则是上私塾,二则是请老师到家中授课。
若非是名门望族,高门大户,没有熟悉人脉是请不到老师到家中授学,能登门做专属夫子之人都不如何短缺银钱,更看重是名望。
“骆老爷哪里话,尽管让孩子同玩乐便是。”
两头说会儿话,许禾头次接触骆檐这等人虽有些局促,耐在骆檐甚是温和守礼,倒是也相谈甚欢。
从骆家出来,许禾长吐口气。
张放远笑道:“怎,跑上午累着?”
“是觉着骆家规矩森严,像是大家风范,瞧那四处可见字画墨宝,定是名门。可却又未曾听人说起这号人物。”许禾感慨:“这朝也算是知道何为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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