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哪里是三五两个月能说清楚,你还是谨慎些为好,家里好不易起来,可别栽在这般荒年里。”
张世鑫虽然爱占便宜,但是这话说倒是真心话,毕竟还是有些格局在身上,如今张家脉子
张世鑫放下茶碗点点头,眼中神采奕奕:“幸是先前听放远没有老早把粮食拿去卖给那些个米粮商户,不然亏大发。秋收米粮不多,到时候自家都不够吃再去买,往前能买两斤米钱现在只能买斤。”
想想都咂舌。
张世诚剥着瓜子道:“大哥是准备现在拉去卖些?”
张世鑫也抓大把瓜子,顺道塞些在口袋里,也没人说他:“可不卖,你们可晓得作何这米粮价格又涨,今儿在城里得个惊天大消息!”
“啥事儿?”
雨水天气不由得发愁,不知今年是否会像去年般又是年暖冬。村里人嘴上不说张放远傻,毕竟是给大伙儿提供挣钱机会,可谁心里不说在看热闹。
往年晚秋都开始秋雨漫漫,城里早都已经用上炭火,独独是今年,这个时间中午还是大太阳,今儿还热很,他都只穿两件薄衣。
许禾其实心中也有不安,可若是自家人都说这样话,他怕张放远身上担子更为重,为此直没有多说,反倒是劝着家里人,还主动去让许家那边也自囤些炭火起来。
快到中午时候,厨房里传来饭菜香味,今儿中午吃村里鱼塘里捕上来鲜鱼,又在棚子里抓只老母鸡,用山参炖补身子。
张世诚正在屋里同张放远唠嗑,院子里大门被黄芪打开,他伸长脖子看眼,瞧见是他大哥张世鑫。
张世鑫神色极厉:“宁江府那头闹起瘟疫来!吓人很,传十十传百,城里那叫个热闹,消息不过是才出来,不过几个时辰都晓得。”
张世诚不由得唏嘘,眼睛有些失神:“这年头如何这般多事儿!”
“县太爷派人严守着官道,进出泗阳地界儿可管制厉害,挨着个个盘查,不允许宁江府那头人过来咧。”张世鑫也是浑身发冷:“守严实些好,若是跑进来个,泗阳不也得遭殃。”
说着他又望向张放远:“从宁江府那头来商户都不让过来做生意,放远,你认识那收蚕商户是不是宁江府?要是话,劝你可别兜着乡亲们蚕茧,还是先停两茬蚕吧,到时候蚕茧销不出去。”
张放远拧起眉头,这倒也是个问题:“今年还有最后茬蚕,已经在吐丝,便是要养也得等明年春,那会儿说不定疫病已经好。”
“你大伯鼻子最是灵。”
张世诚笑声。
“昨儿走那边过,顺道也喊大伯,他说今日要上城里去办事儿,当是不过来。”张放远站起身招呼:“大伯这早回?”
张世鑫急匆匆进屋来,捧着茶碗子干口茶:“又涨!”
张放远和张世诚都很默契道声:“米粮又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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