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瞧
出乌青，胡说。”许禾撇开脸，他长得黑黢黢，怎
可能
夜没睡好就能看出眼睛乌青
。
“
说真，回家去照照镜子。”
“可没那臭美。”许禾忽而从椅子上起身：“立夏，去扯两匹布给你做两个褂子。”
“你也做两身。”
许禾正要张嘴说什，张放远
“今天卖三百八十文。”许禾窝在张放远摊子后头椅子上数钱，大个头站着给定肉客人切肉，正好挡住他，没有人能看见他在数钱：“比昨天还多八十文！”
“排骨猪蹄儿猪舌都卖贵，自然比昨儿多些钱。”
“为卖猪舌，还特地调辣子面儿，倒是也不枉费番功夫。”许禾算道：“除却摊位油纸，还给跑腿小生起码十二文，他倒是赚。”
张放远切完肉放好，也靠在许禾身旁坐下，许禾登时感觉大块晒滚烫石头贴过来，他缩缩：“你太热。”
“霸占位置还嫌。”张放远掀起衣摆，取粽叶做蒲扇往里扇风，靠在椅子上：“觉着每回你在此处，摊儿上生意就变差。”
，比猪头肉还好吃，点不肥腻，全全是下酒闲嘴好东西。
另排骨他切成根根，装在油纸袋里就可以啃，越啃越有味儿，香不能停嘴。
不过许禾发现前来买猪蹄儿和排骨大抵上是男子，姑娘小哥儿便是买也不会在街上啃，觉着不够文雅。
有趣是富贵小姐公子坐着马车轿子里，远远把马车停着，差遣丫头仆役来买回去，躲在轿子里啃嘴油。
中午些时候，许禾卤肉还是售而空，竟还比昨日早些。
许禾闻言把钱放好，斜张放远眼：“总跟个大爷样躺此处，像个正经做生意吗？时怪刮风，时怪下雨，现在生意不好还怪起来！”
张放远笑起来，隔会儿又道：“说真。”
他侧身大手掩嘴在许禾耳朵小声道：“那些小寡妇，夫郎都来买东西。”
“你要不要脸！”许禾推人把，却是纹丝不动：“那就回去，不碍着你做生意。”
“别……”张放连笑不行，忙拉着要起身许禾：“给你扇扇凉风，你昨晚上没好睡，眯会儿，瞧眼睛下头都乌青。”
其实准备东西重量跟昨日差不多，不过品种不样，这些更像散卖小吃食，而不是带回家就饭吃，好像更得这头客人喜欢。
许禾觉得既然这好卖，那家里下回寻买牲口宰猪，他就直接把所有猪下水次都给卤好，下午也能有卖。
他还是不打算去别摊子买猪下水，来是成本高，二来两个人每日都上城里来做生意也不实际。
家里事情还是得要人操持，像地里瓜果菜蔬啊、山里捡柴啊……总之村里事情也是极多。
两口子日子固然是好，可到底人手不多。现在这样就很好，既能去城里赚钱，卖完猪下水等下回买牲口空窗，能在村里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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