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娘子顿顿,见儿子此般也不好再说许禾坏话来让儿子宽心,只好道:“韶春娇美柔情,儿子成亲以后会把他忘。人生在世,哪里能事事顺心,即便如此,咱们也都得好好过日子是不是?”
费廉无力再多说,他只恨自己懦弱和无奈,掩着面,进屋卧床痛哭场。
已经是下午,费廉考上秀才消息已经在村里传个遍,听说费家还要摆酒招待人,这下便更热闹。
张放远背着许禾买玉米种子送人到许家才回去,当着张放远面刘香兰不敢多说许禾句,等人走便换脸色:“买个种子看个榜去大半天!还等着你消息,别人早回来说个遍。你能成个什事儿!”
许禾不紧不慢道:“左右还不是得消息,早晚又关什事。”
许韶春得到消息尾巴又翘起来,打扮十分精神伶俐,随时等着费家上门来:“禾哥儿同屠户定亲以后啊,说话是越来越不好听,眼瞧着是跟粗蛮人待久,自己也习些粗气。娘,你就别生气,费郎举止谦逊,定然是不会如此惹你不高兴。”
想着这当儿好事,刘香兰面色顿时红润好看许多,没再理会许禾,母女俩又亲近挽着手进屋去商谈费家结亲事去。
眼下村里虽热闹很,但费家却不甚欢喜。
知道禾哥儿同张放远定亲,且婚期在即,他怨恨自己没有勇气去争取,考中秀才喜悦早被这个噩耗给冲毁。他失魂落魄回村来,想回家大闹场,可见着父母却又焉儿气,沉闷着坐在屋里,没有丝金榜题名喜悦在脸上。
便是儿子不多说,费娘子也知道他颓丧缘由,想过儿子知道消息会不愉,却也没想到会这般。
“儿啊,今下你考中秀才,朝廷每个月要给两千钱,咱们农户人家,中等农户年才攒余下得这多钱,儿个月便可拿到,那可是大出息,又赏下良田五亩,比寻常薄田多产粮石,真真儿是咱们费家祖坟冒青烟。儿前程也是大好片,以后想做什体面差事儿没有,又何必惦记那样个小哥儿,以后多是。”
费廉难得大声反驳他娘说道:“今有这切,却不得中意人,还能有什快意。”不恰似那书本中不可相守之人悲哀吗,他今日也算是做回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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