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诚盯着他神色看着,见他如此,坐实心中想法,未等他张口,又道:“已经跟你伯娘说,这事儿不着急,你已经有打算。”
内心抗拒说亲是不由自主,张放远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先时明明也是自己提出想寻门亲事,但四伯说自己有打算,他还是理性道:“打算?哪里来什打算?”
张世诚偏着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跟人
“个人还偷着傻乐什?”
张放远放下板车,看着他四伯提个篮子过来。
“你伯娘煮个猪耳朵,拿过来下酒喝盅。”
“成。”张放远把板车拉回屋里,擦擦桌子,张世诚先行坐下从篮子里端出碟子猪耳朵,没几块肉,但还有点花生米。
“这过年,家里还是得要个人操持着才整洁,最要紧是热闹。”张世诚仰头看看屋子,虽也有收拾过痕迹,但肯定是不如他自个儿家里有媳妇收拾妥当。
。男子见状反而笑呵呵收钱,拱手道:“提前祝张哥生意兴隆。”
张放远拍拍男子肩膀:“下次请你吃酒。”
“好好。”
张放远和男子在肉市转圈,选个摊位定下后,他没别事就回去。
日子过很快,年关村子里时不时能听到几声鞭炮响,过年,村里孩子都用攒钱在城里买爆竹玩儿乐,年味儿越来越浓。
说到此处,他也就切入正题:“先时广家那几口子烂嘴在村里败坏你名声,现在人被送进衙门,听说广家已经又搬走,大伙儿都晓得是冤枉你,再没说先前事情。”
张放远丢两颗花生米到嘴里:“嗯。”
村里人见他都在打招呼,前几日也有人让帮忙宰牲口,他知道事情有所转圜。
“你伯娘意思是趁着过年,各家各户都喜庆着,媒婆上门说亲,说不定能成事儿。”
张放远闻言眉头蹙。
小年时候下场小雪,村里人户已经张贴福字和对联,灰败土房草屋也多抹喜庆红。张放远扛着几截在山上新砍木头,路过大村路,老远就见着许韶春穿着件红袄子,像朵儿明艳花儿,开在鸡韭村里,也开在村里男子心上,
好些个青年男子想上前去攀谈,但是许二姑娘明媚眸子里只装着从城里读书休沐回来费书生,两人像是道结伴从城里回来,有说有笑,书生清隽,姑娘娇美,倒是郎才女貌。
张放远没多瞧凑热闹,大着步子回家。过年村野人家也热闹,可张放远家里冷清,与平时也没什两样,闻不到多少年味儿。
他劈腿坐在屋檐底下,削着木头,这些日子加班加点做木工活儿,自制板车已经成型,再推平润点釉色不比城里工坊卖板车卖相差。他将车轱辘安上以后,在院子里拉着试试,顺滑不卡顿,能使。
自制虽是费时费力些,但是又能省下笔买板车钱,张放远乐呵呵,很不要脸觉得他可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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