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着三线肉,下意识咽口唾沫。瘪瘪嘴,在直观肉食上,到底是没再继续杠。
张放远尚且还不知道自己行情已经很差,哼着城里时兴小曲儿,乐呵呵回家。
不晓得先时自己是在城里鬼混几日,家里灶房都起灰。左右是冷,他索性生火烧大锅水,来暖暖屋子,再者水热也好洗刷下灶台锅碗。
才办事儿回来,他不免想,等媒婆那边有信儿,媳妇儿讨回来以后灶屋也就有人操持。到时候他就在外头挣钱,媳妇儿用不着那勤快干许多事,只肖把家里拾掇齐整就成,也不至于他从外头回来冷锅冷灶还得自己生火。
往灶里架起两块干木柴后,他穿过中堂去自己卧房,屋里有股淡淡酒味儿,屋子烂七八糟,穿过衣物哪里顺手就挂丢在哪里,他进门就差点被丢在地上裤子绊个跟头。
”
“人张放远也好手好脚,未必还说不上个媳妇儿?”
男人哼哼道:“个月他有几天在村子里?回来也跟个酒鬼样,谁晓得吃醉酒会不会发酒疯打人。他老娘不就被他爹吃醉酒打过,谁家愿意把姑娘小哥儿给他嚯嚯。”
甘媒婆却道:“村里不像样男人也不止他个,那走路瘸拐又生丑周三儿不都相到个小哥儿。”
男人嗤声:“那你也不看看人周家花多少银子才把人娶回来。十两!掏空家底儿不说,还东拼西凑才借齐,要是遇到灾荒年都够买个婆娘,那张放远能拿出这多钱来?”
也不知是有猫钻进屋还是自己吃醉酒没警醒,屋里碳盆也被踢翻,倒扣在屋中间,熄灭火炭和灰地都是。
张放远是个糙老爷们儿,不善打理家务,也不似女子小哥儿喜爱洁净,早时还没注意,这遭看着这幅场景,不免还是觉得糟心。
他跨到床沿边去,推开床边垫脚长木凳,撬起两块地砖,从底下扣出个实木小盒子,他把东西捧在怀里吹口积起灰,连忙开盒。
只见盒子里头伶仃躺着几块碎银子,外带只雕刻着如意祥纹鸳鸯银镯子。
“你晓得人张家没给张放远留娶媳妇儿钱?人以前张家也是很殷实,叔伯在村子里也都是上头人家。”
话是不假,但是甘媒婆说得有些心虚,便是张家有点家底子,那也禁不起张放远花销折腾,时下名声稀烂,张家叔伯要管张放远才怪。
再说别人家来求媒,送上篮子鸡蛋,手帕包着几块点心顶天,谁会在事儿办成前就拿这厚实礼,就是村长家出手也不会这大方,说到底还是单身汉不会过日子,送那多东西倒是也可见讨媳妇诚心,是想找个人管管。
可转念想,就张放远那说不二身凶悍相,便是讨媳妇儿回去,小媳妇儿还能管得住他不成。
她收回神思,转而把手里猪肉拎高想在丈夫面前找些面子回来:“瞧着,人张放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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