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堵在厕所,想欺负……实在忍不,给他巴掌,然后跑回家,吞药。”
秦枝听完,只觉得喉咙里像卡根鱼刺,上不来,下不去。
这个社会,推崇白幼瘦审美,但是白瘦幼放在男生身上,就成错误。
他们骂他是同性恋,性骚扰他,笑话他,侮辱他。
因为在他们眼里男人就必须有阳刚之气,稍微文弱点,秀气点,就是让整个群体蒙羞。
秦响眼睛茫然而没有焦点,静那会儿,他才说:“你猜得没错,被欺负。”
“那些人说娘,骂娘娘腔。”秦响鬼门关前走遭,整个人很淡,“还有个男生,他非说这样人就该喜欢男生,直对动手动脚……”
秦响说不下去。
秦枝却不得不问下去:“是你备注“去死”那个人吗?”
“嗯。”
“还没。”
“那好,陪着你们起等他醒过来。”她坐在蔡茹旁边,“别害怕,秦响既然还活着,们就得有让他继续活下去勇气。”
而让秦响有勇气,身为他家人,就必须先勇敢起来。
秦枝不知道蔡茹有没有理解她意思,但是很快,蔡茹就止住眼泪。
秦响最终在下午四点多彻底清醒过来,这期间他醒来数次,但都伴随着无意识大笑大哭和大小便失禁。
秦响还是走这步。
秦枝买最早车票回烟城。
李京州陪她起。
到医院,李京州在门口等她,她独自上去。
秦响住在ICU,走廊上长椅上分别坐着抹眼泪陌生人,蔡茹和秦风华坐在最后那个椅子上。
秦枝握握拳,让自己镇定下来:“所以昨天发生什?”
“上午课间操时候,不小心把他刚接好水打翻,弄湿他书……太害怕,知道他定会惩罚,所以去天台,很想跳下去。”
“然后你给打电话对吗?”
“嗯。”秦响很虚弱,“你发短信看,所以没有跳。”
“那下午又发生什?”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很容易变得没有尊严。
等他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第件事,就是要见秦枝。
于是秦枝穿防护服到病房里见他。
秦枝坐在秦响病房,和他对视着。
她很严肃,但没有批评意思:“秦响,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着吗?”
她走过去之前,护士拉住她说:“快劝劝你妈妈吧,她哭夜。”
秦枝走过去,没有先安慰蔡茹,而是问:“秦响怎样?”
蔡茹看到秦枝,哭得更凶,秦风华边拍她背边说:“吞二百多片药,什感冒药,发烧药,安眠药……家里医药箱那盒子他能吃都吃,又在床上割腕,进去半夜起来上厕所,感觉脚底黏,看他那个血都从门缝里流出来。”
“你说他小小年纪能有什事是想不开呀。”蔡茹捶着胸,说话断断续续。
秦枝自始至终都很冷静:“他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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