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个李京州,昨晚还说要对她好,十二小时都没到就忘干净。
不吃,真不吃。
气都气饱,还吃个屁。
秦枝转身进屋,这边门没关上,李京州就黑着脸走过来,把门板推,弯腰把
他本可以在黑暗中苟活,可偏偏有束光照到身上-
第二天是李京州先起。
秦枝出客厅时候,恰好看到李京州正在摆早饭。
不知道为什,她觉得有点尴尬,站卧室门口迟迟没动弹。
李京州也没看她,边摆盘边问:“又没做什让你尴尬事,你就不敢过来,等以后做,你怎办?”
他不会说这世界上不存在这种东西。
只是满怀真心人太少。
这少部分人下场又多半惨淡。
有些人真心给尽,生命也就到头,正如他母亲。
而剩下人苟活于世,有人还在小心翼翼去爱,有人则成肆意玩弄真心对象,还有种人,他们寻求种安全平衡。
李京州不知道为什忽然想起昨晚演出。
她站在聚光灯下,吸引所有目光,而他藏在黑暗台下,在人群之中,和许多人样,作为个普通观众来看她。
偌大舞台只有她个人,她动作并不算标准,但招式都是美。
可他满脑子却都是那个顶着头粉发,化着浓妆,在巷子里抽烟教训人疯婆娘,那个在人声鼎沸路边把气球放飞,还傻乐个没完神经病,还有穿着他卫衣招摇过市厚脸皮,以及给他送粥帮他收拾家小女人。
那才是她最漂亮样子。
他们两个人没有等跨年,没有数倒计时,甚至没再多说什话。
外面风雨琳琅,屋里静谧安然,他在被子下牵住她手。
十二月三十号,他母亲祭日,他们在起日子。
痛苦和快乐分割与统,竟然都发生在这天。
秦枝知道,爱不能填补爱。
“谁尴尬?”秦枝不愿被他看成胆小鬼,脸扬,“腿疼,要你抱。”
李京州脸沉:“你蹬鼻子上脸?”
秦枝撇嘴:“那不吃。”
“爱吃不吃。”
“……”
不爱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爱。
李京州就是最后这种人。
他不愿意成为自己所厌弃那类人,却也再不能活成自己爱样子。
他以为他会直这活下去。
直到她出现。
这会儿,再加个不施粉黛睡颜。
她最漂亮样子,他们都没见过。
很长段时间里,李京州把自己活成个行尸走肉。
人情复杂,他年少时在原生家庭里就窥见斑,长大后披着媒体人皮窥探众生之相,更是见多人间百态。
真心?
亲情和爱情永远都无法混为谈。
但是这晚,她入睡前想最后件事是,如果他在亲情上注定抱憾,那在爱情上,她定要给他个好结局。
李京州听着身畔呼吸声渐匀。
转转头,看眼她睡颜。
她素颜很好看,比起带妆要显得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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