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言噎,抱着双臂没好气说:“去道观里求也是样。只要是正规道观、正规道士,都会画符。每隔几个月求张符又不难。还是说你有更好办法?”
乐祈年轻拍舒放肩膀。男孩身体僵,抬头瞪他眼,小脸憋得通红。
“舒放,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从事何种职业?”
男孩愣住。乐祈年问题过于跳脱,他根本跟不上对方思路。
“没有……”为什要问他这个?
“纪凌凌想找到她妈妈。”他说,“给她们母女立座衣冠冢,再找张纪凌凌母女合照——如果能弄到她妈妈束头发就更好。在忌日那天请人来做场法事,焚烧头发或是照片,女孩应该就能顺着烟气找到她妈妈踪迹。”
“那女孩去往生之后,们家小放身体也会逐渐好起来吧?”高红鹤忐忑地问。
乐祈年点头,接着又摇头。“他体质特殊,走个纪凌凌,将来没准还会被其他亡灵缠上。”
“那、那该怎办?”高红鹤结结巴巴。
没等乐祈年回答,君修言抢白道:“这容易。拿着。”
投胎,那就没办法。”乐祈年说。
“那该怎办?”女孩哭着问。
乐祈年在女孩面前蹲下,平视她眼睛。
“你要不要也去转世?转世以后就会有新爸爸妈妈。”
“可是……可是人家愿意要吗?”
“你想不想从事公检法行业?就是当法官、检察官、警察、律师什。”
不仅舒放,他父母也茫然地张大嘴,家人好似搁浅鱼样,头顶齐齐整整地冒出问号。
“这跟小放体质有关系吗?”高红鹤怀
他将张叠成三角形符纸丢给高红鹤。“这符箓能趋吉避凶。你给小孩缝个专门装符箓布包,让他挂在脖子上贴身带着。”
高红鹤和舒济深千恩万谢地收下符咒,将它塞到舒放衣服口袋里。男孩却不大乐意,把脑袋埋进妈妈颈窝里,不肯搭理乐祈年和君修言,似乎认定他们要无情地赶走纪凌凌,正为此生闷气。
乐祈年有些好笑地望着君修言。“君道友,符箓力量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减弱,数月后就会完全消失。那时候又该怎办?”
“好说。再给他画张不就行。”
“舒放小朋友体质是天生,你能给他画辈子符吗?”
“凌凌救这多人,凌凌最乖,怎会有人不愿意要你呢?”
纪凌凌“哇”声大哭出来,抱住乐祈年肩膀。
被亡灵碰触感觉就像掉进冰冷水中样,乐祈年起身鸡皮疙瘩。女孩嚎啕大哭好阵才勉强停下来。乐祈年回到别墅中,走向高红鹤。
女主持人不由挺直脊背。“小乐,有办法?”
乐祈年拨开被雨水淋湿头发,闪亮眼睛望着高红鹤家。世界上有高红鹤家这样圆满家庭,也有纪凌凌家那样不幸家庭。很遗憾,人无法选择自己出身,有时候生幸福与否在出生瞬间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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