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煜欲言又止地往乐祈年
方向看
看，转向男演员：“老张，还能起来吗？”
男演员扔下冰袋，由助理搀扶着艰难站起来。他蹒跚地走
步，像是踩着棉花似摇摇晃晃，又屁股跌坐在地上。
“张——哥——”助理捧脸惨叫，姿势如同世界名画《呐喊》。
阎煜言不发，但他眼神已经足够表明他内心疑问——谁干？
乐祈年和文森佐同时指向“真凶”，毫不犹豫地把君修言给卖。
“误会！”君修言举起双手,“
以为他是……所以就……真不是故意……”
他看着头顶肿包、可怜兮兮男演员，实在没法将“以为他是变态杀人狂”这句话说出口。
相形之下,他才比较像变态杀手。随手拿起石头就把人砸到人仰马翻,连犯罪界至圣先师都要甘拜下风。
黑衣男子摘下防毒面具,露出张乐祈年所熟悉面孔——在《你所不知道死亡》中饰演反派名男演员。
他额头上肿起个大包，光是看着就让人替他觉得疼。他轻轻碰下肿包，“嘶”声,五官痛苦地皱在起。
“张哥你别摸！你躺着别动！叫人来！”白衣女演员惊叫。
远处传来纷乱人声。摄影、收音、灯光、场务等等工作人员举着设备飞奔而来,助理哭天抢地地扑到男演员跟前,那架势仿佛在哭丧。后方跟着几名演员。乐祈年认出白胜,此外还有两个同样身穿白衣、浑身染血、披头散发女演员，其中人是秋黎，另外个大概是她替身。
此外还有许多脸生男男女女,乐祈年猜测他们是听说山上拍戏就赶来看热闹附近村民。
男演员撑起身体,将冰袋微微移开,露出泪流不止眼睛。“算算阎导，”他摆摆手,“小伙子也是片好心……”
听他这
说,君修言越发无地自容。他背着双手,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脚尖,好像他鞋子上正在上演春节联欢晚会。
阎煜捏捏眉心，唇间泄出丝无力叹息。“你……离远点行吗？”
乐祈年立刻提溜着文森佐和君修言衣领，将他们拉到旁。君修言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虽然收效甚微。
“还好外面没有直播摄像头。”乐祈年痛苦面具，“不然社死十回都不够。”
“怎又是你们三个……”
白胜盯着“作案现场”三人，表情复杂。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男演员扶到旁,拿出冰袋给他冰敷。看热闹群众对着“凶手”指指点点。
人群忽然像摩西劈开红海样让出条通路。副导演推着阎煜轮椅走向他们。阎煜目光先是在受伤男演员身上停留会儿，又在三个人身上逡巡。
明明砸人不是乐祈年,他却仍然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社会性死亡。他以后会不会被剧组针对啊？为什他是人类而不是土拨鼠呢？这样就能当场挖个洞先把君修言埋掉，再“啊啊啊”地尖叫着钻进去永远不用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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