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眉心微动,也罢,本是见宁正裕有些口不对心,有意让兄弟俩之间关系能有些缓和,说到底是家人,但见他如此,也不必白费功夫。
“如此便恭送二少爷。”
宁正裕闻言心头窒,眸中闪过焦急:这医师怎就这顺从,竟也不多挽留句,但凡是多邀请次,他就应下。
瞧着人要告辞,宁正裕心中难舍此次机会,连忙又道:“你说可是真?”
白蔹闻声顿住,叉腰回过头,这人是存心溜着他玩儿嘛。
言罢折身匆忙要走。
白蔹心想这小破孩子。
他正要跟三棱进园子,身后却又响起道声音来:“你就是长兄随行医师?”
白蔹回头,不解此问:“是啊。”
“那你要好生照料着长兄身子,不可懈怠。”
二少爷起,就知道他对宁慕衍势同水火,虽是同家兄弟,在家里横眉冷对也就罢,后头即便是入朝为官,宁正裕也时常在朝堂上与宁慕衍唱反调。
他虽不知两人究竟为何会如此,但是世家大族中,不乏嫡庶明争暗斗之事,也是不足为奇。
白蔹回神行个礼问安。
宁正裕看着白蔹两人额头上都有些汗水,头发也在回来路上乱些,当即端着张严肃脸,却因气势上有些不足,倒像是故意虚张声势般:“这般冒冒失失,蓬头垢面成何体统。”
三棱见宁正裕责怪,连忙道:“二少爷,今日公子休沐,方才出门回来。”
“自是真,信不信在二少爷。”
宁正裕神色微微躲闪,干咳声掩饰自己情绪。
“你既是让前去,如此,如此便进去同长兄请个安吧。”
白蔹深看宁正裕眼,忽而道:“二少爷真不进去同大少爷请个安吗?大少爷今日并未有要事安排,若是二少爷有学业上不解之处,也可前去同大少爷请教。”
宁正裕闻言错愕看着白蔹,神色很不自然。
素来耳边常听到都是长兄繁忙,不要前去叨扰;他学业不佳,两次也未过县试,而长兄是案首,是解元,长兄不喜愚笨之人,别在他面前瞎晃荡,他当刻苦读书……
身边从未有人告诉他可以前去向长兄请教。
宁正裕心思像屋子里烛火,风吹便十分动摇,可话到嘴边,他梗着脖子话却变成:“不必,学业上并未迷惑之处,今日夫子才赞誉文章有进步。”
“便是休沐也得注重体态,不可在外丢府里颜面。”
“是。”
白蔹道:“二少爷可是过来找大少爷?如何在门口站着,怎也不进去。”
宁正裕倏而惊慌:“、只是下课路过此处罢,没有要进去打扰兄长意思。”
说完,他又急急道:“你们进去吧,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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