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忽而握紧手中玉佩,胸口闷慌,不由让他张嘴吸气。
“公子乏啦?”
白蔹见着进来三棱,顺手把玉佩放到枕头底下,骨碌爬起来:“没有,就想在床上躺会儿。”
三棱把从厨司带来点心放在桌上:“公子定是累,只不过今日究竟发生什事情?”
今天也多亏三棱,白蔹便没有瞒着他,把事情简单说遍:“你问,正好心中也诧异,素日在园子里见到巧柔她十分温厚,不知何时得罪她,竟然这做。”
“你是妾室,府中遭难,流放是可以不必跟着,可自行散去。”
宁慕衍低声道:“你回去进书房,书案往左行三步路,地砖可撬开,深挖三尺有个箱子。内里有些积蓄,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带着东西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回府城或是去个安稳地方,找个能照顾你人,安家置业,平淡生。”
白蔹眼眶忽便红,身侧手即便未曾触到他皮肤,他却也能感觉到他手冷而冒出寒气。
“府里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人,若是……”
放。”
白蔹却眼前亮:“流放……流放便可以出去!”
宁慕衍未置可否,只是麻木吃着碗里饭菜。
“少爷,无论如何,好在不是杀头啊!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宁慕衍垂眸看着膝盖上膏药,不过敷那会儿,冰冷僵硬腿脚竟感觉到股暖意,慢慢从筋脉上传遍身子。
三棱听闻今日事情后背生些冷汗,幸而是请少爷过来,否则白蔹岂不是会被冤枉。
他道:“巧柔姐原本是夫人派过来给大少爷用人,因在夫人那头便是个大丫鬟,来抵暮园少爷也顾及夫人颜面,便就让巧柔姐接着做大丫鬟事情。”
白蔹知道大府邸里若不是自己直用着人般都是不得重用和信任,三
宁慕衍疏忽收回手,冷下眸子:“走。”
白蔹正欲再说什,牢差昂着下巴过来:“时间到,走,走。”
他拎起食盒,望着站在昏暗囚牢之中男子,深深凝视着他。
回到府里,白蔹按照宁慕衍所说去书房里找到东西,那是个不过长三寸,宽两寸盒子,他抹开沙土开箱,内里东西不多,却是实打实财物。
几张府城私产地契,两根沉甸甸金条,还有便是枚流苏白玉佩……
他抬头看向面前人:“是流放岭南,白蔹,你可知道岭南是什地方?”
“,只听说很远。”
“此地离京几千里,若要流放至此,少也得行年半载,罪臣流放没有车马相随,只有差役欺压。即便侥幸到流放地,岭南地势偏远贫瘠,穷山恶水,灾疫频发,又还有几个日子能活?”
白蔹抿抿唇:“可是少爷连天牢这般苦不堪言日子都扛过来,又何惧流放之苦呢?”
宁慕衍忽而伸手摸摸白蔹头发:“流落至此,又还有什能让生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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