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记得以前宁府伙食不差,有些头脸下人都养水灵圆润,时常里午饭和晚饭都有肉食换着吃。
而今他是医师负责照顾宁慕衍,也是下人,但却比寻常洗衣烧饭下人要体面些,伙食应当也不会差,可以吃上肉。
就是不晓得今儿主菜是东坡肘子还是宋嫂鱼羹,算日子今日不是初十五,也不是什节日,想来是吃不上这样大菜,不过现在天气炎热,说不定能赶上叠时节小食,像是荷叶包饭类。
宁府各个大主子都有自己大院儿,有单独厨司,宁慕衍作为宁府嫡子,生活起居方方面面都是最好,厨司手艺也极好。
以前他有幸蹭到过两次饭,味道简直不能太好,以至于他做鬼时候都还记忆犹新,只是那会儿他做妾室不得重视,没跟宁慕衍吃过两回饭,绝大部分时间吃都是主厨司做大锅饭。
宁慕衍垂着眸子时不时飘向自己身侧,看着那张白乎乎却布满阴雨脸,只怕是再过刻就要叹息出声来。
“你爹不是把你卖给宁府做奴婢,若是你什时候想回来,提前同说声便可。”
白蔹听到这番特许,回过神来,道声:“多谢少爷。”
嘴上是谢,可宁慕衍见那张小脸儿也并有多少神采。如此,说明没说到心坎上。
他沉默片刻,马车里也就恢复沉寂。
衍上轩敞马车,车轱辘滚起来时,他还是忍不住从车窗探出脑袋:“爹,回家吧,别送。”
姜自春跟马车几步,停到白蔹话,这才止住步子。
清早上出来下地村民老远就瞧见白蔹上大马车,不识得那马车上人,也不敢贸然上去凑热闹,只等着车马队伍远,这才上前去。
原本是想拉着姜自春说刘家老五告谦澄清事,这朝反而发现更大热闹。
“姜大夫,蔹哥儿这是上哪儿去啊?”
正想
宁慕衍曲曲修长手指,两人独处,他总觉得自己该多说点什,不能在他面前表现高高在上,如此白蔹会觉得主仆有别,就不会想和他亲近。
先前到庄子上切看似得心应手,实则是他早已多番盘算好,而今人老实在自己跟前,他倒是不知该如何。
“那日取走玉佩呢?”
白蔹想着过去在宁府不愉日子,提不起多少神采,但是又想而今身份不同,待遇也应该会不样,左右是躲不过,索性想些稍微能高兴点。
于是便想,待会儿到宁府也差不多快午时,恰巧能赶上午饭,不晓得今日府里午饭吃是什。
姜自春负着手,同前来看热闹村民道:“上城里去学医术。”
村民想再拉着姜自春说点,可人却再不肯多透露。
马车驶出村道,上外头宽敞官道,改颠簸变得十分平坦。
马车不颠,白蔹坐在宽敞马车里反而垮着肩头,耷拉着脑袋不多提得起神来。
他神思飘忽,以至于端坐在主位上宁慕衍看他好几眼也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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