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嫁人,就想跟爹学着看诊治病。”
他眸光轻涟,说出自己心里话。
昔年那些寂寂无光日子,他都是靠着银针药理打发时光,幻想有朝日能够派上用场;三千里流放路上,他也曾和宁慕衍侃过,自己想做个受人尊敬医师。
而今好不容易再有次机会,他怎会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安排
“就是个摔腿老汉,给接骨便回来,只是没遇上牛车步行费些功夫,在村口又遇上刘老爷,他说近来有些头痛脑热,又上刘家趟,刘老爷留爹喝盏茶,几番耽搁回来就晚些。”
白蔹抱着药箱子进屋放下:“地主刘家?”
姜自春点点头,他坐下拉住家里唯哥儿,温声道:“刘老爷今日同爹问起你生辰八字,他们家老五早已经到娶亲年纪,爹也瞧过那小子,虽是不如他前头哥哥精明,却也是个踏实能干,你瞧着如何?”
白蔹眸子微睁,不高兴道:“爹这快就想打发走,可是烦你?”
“这说是哪里话,咱们爷儿俩相依为命,爹倒是想你直在家里,可是小哥儿哪有不出嫁?”
干,就当是刀两断!
白蔹睡觉,他实在是累着,睡极沉,是被屋外开门声给吵醒。
“蔹儿,你在没在屋子?”
白蔹听到熟悉呼声从床上骨碌爬起,连忙掀被子把脚塞进布鞋,连脚后跟都未提上就匆匆跑出去。
这出门才发觉天色都不早。
说着,姜自春微微叹口气:“爹也想过同你招上门女婿回来,可是咱们家也不是什大户人家,也只够个温饱,怕是不好找上门,到时候白白耽搁你。”
“咱们村也不是小村落,人口也是不少,爹爹想着退而求其次在村里找户好人家也相隔不远是不是?哥儿虽年纪还小,可好人家多是人盯着,也得早做打算。”
白蔹忧心问道:“爹可是答应刘家?”
“没得你答应爹如何会贸然点头,只客气几句,便是刘家家境不错,可爹也不会见着有好就不顾你心意。”
白蔹微微松口气,挨着姜自春坐下,他知道自己是他爹那块儿心头肉,事事都为他考虑着,说来在村里找户人家确实是最好安排,只是现如今他……如何好再去找好人家。
身洗发旧青衫中年男子单肩挂着个木质药箱,因身材清瘦常年带药箱四处出诊,肩背微微有些倾驼。
临夏温黄晚霞落在院中,姜自春从夕阳下走来,见着白蔹温和笑:“见着屋门闭着,还以为你没在家里。”
白蔹站在屋檐下鼻子忽有些发酸,这番场景他曾无数次在记忆中重温,即便是过去几十年也依旧深刻,而今再见,心中五味杂陈。
他连忙上前熟稔接下姜自春药箱子:“爹怎去这般久,此次病患可是太棘手?”
姜自春由着白蔹抱下医药箱子,听哥儿语气委屈微有埋怨,笑着揉揉白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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