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不同意,家里哪有闲钱给他看病,刘桂琴便要把那几只老母鸡卖。
两人吵上午,结果中午徐才睡觉,醒来就发现家里鸡不见,刘桂琴竟然背着他偷偷把鸡买领着二郎去抓药!
徐才憋肚子气,原本还指望这几只鸡下蛋卖钱,全特给这娘俩败!等她从医馆回来,抓着刘桂琴头发就给两巴掌。
刘桂琴哪是吃亏主,回手就挠过去,两人撕吧半天,两个儿子坐在旁边嚎啕大哭,二郎扑过来咬他,三郎居然还敢捡石头扔他!徐才愤恨甩开这娘仨出门,自己真是养窝白眼狼!
“要说,当初你们就不该把大郎给刘家。”
“大哥你先坐,把火点着烧烧炕。”刘有德把炕上被子掀到边,露出块烤糊旧席子。
“别忙活,也不太饿……”徐才有点后悔答应他过来喝酒,屋里这股味熏死个人,也亏他能住下去。
没会刘有德把火升起来,端着油灯进屋,炕上放张四方小桌,两人对坐喝起来。
“徐哥,你这脸……又跟嫂子打架?”
“别提,那臭娘们天不修理浑身难受。”
刘有德从镇上回来时天都黑,路上正巧碰上徐才从家门口出来。
“徐大哥干嘛去啊?”
徐才刚跟家里婆娘打完架,脸上被挠好几条血印子,这会肚子气也没给他好脸色:“不干嘛,出去遛弯!”
刘有德眼珠子转,“打点酒,过来喝两杯?”
徐才狐疑看着他,心想这小子平日穷饭都吃不上,今天怎有钱请自己喝酒?
废话,马后炮谁不会放啊?早知道自己这俩儿子个也指不上,徐才才舍不得卖大郎。
自从大郎走后他才发现,家里每天那多杂活要干,从早忙到晚,点闲着时间都没有。
徐才叹口气:“当时被那个老虔婆骗住
刘有德夹粒花生米:“可不是,女人不能惯着,该揍就得揍,不然让她翻天去?”
徐才端起酒杯嘬口,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谁能真像刘有德似把媳妇打跑,再不济家里有个女人,回去还能吃口热饭。
“你们家二郎病怎样?”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徐才脸色难看说:“还能咋样,病病歪歪呗。”
昨个夜里二郎又烧起来,难受哼哼唧唧半宿睡不着觉,刘桂琴也不敢睡,在旁边陪到天亮,今天早上起来就要背着他去看郎中。
“走吧,还买花生米。”说着上前拉着徐才就往家走。
到刘有德家,说句家徒四壁都是夸他,家里脏简直没个下脚地方。他十六岁时爹没,老娘前几年也去世,如今就剩他自己,人吃饱全家不饿。
徐才捏着鼻子走进来,心想过日子没个女人就是不行,这屋子都乱成啥样。
刘有德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拿脚踢踢地上东西,清出条路。
进里屋更是乱糟糟臭烘烘,地上走路都粘脚,炕上被子脏快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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