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落宗德回过身去,老神在在,“是院使待汉人偏见太过,仇恨太过,闻汀是大魏之臣子,既能用,又为何不用?”
吾鲁图冷笑声,“依下官之见,汉人只有做奴才时候才是乖顺。”
他说罢,便朝乌落宗德敷衍行礼,径自撩起袍角,快步往阶梯下去。
乌落宗德瞥眼他背影,回头又见兰涛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不远处,那石栏旁宫灯照得他身形稍有些佝偻。
“若非是谢繁青激得皇上如此震怒,引得皇上着急整治南黎,你今夜所谏,只怕又要落空。”
而呼延平措捋着胡须,“他真有克制南疆蛊虫办法?”
显然,先是谢繁青登基为帝,再是绥离丢失,这两个消息令呼延平措有些无法接受,他甚至于在此刻心生动摇。
“皇上,臣以为,绝不可以给汉人过高权力。”吾鲁图看出他几分动摇,便立即低首劝道。
“院使这是说什话?”
乌落宗德趁热打铁,“皇上,臣早有谏言,大魏入关建国已有几十载,适当用些汉人,臣以为不是坏事。”
只怕吐奚浑将军还没有什应对之策。”
乌落宗德终于开口,他说话间,花白胡须也在微微颤动。
“丞相意思是要遣人接替吐奚浑?”
呼延平度双锐利眼睛再度扫向他。
“临阵换将,臣以为不可,若仅是此战失利便换掉吐奚浑将军,只怕会动摇军心。”吾鲁图当即拱手说道。
兰涛见他走近,冷不丁地开口。
“这多年,唯有这次时机是最恰当,”乌落宗德同
呼延平措没说话,他将手里刀丢给金鳞卫统领,来回踱步思索片刻,才道:“贸然换下吐奚浑还是不妥,便让那闻汀到他身边去,做个副将,若他有法子制住南疆军是最好,即便是汉人,朕也金口玉言,给他论功行赏!”
“皇上圣明。”
乌落宗德当即低头拱手。
夜色无边,笼罩于北魏宫廷,各处宫灯濯染,好似点点天星。
从帝王寝殿出来,乌落宗德才要走下阶去,便听得身后传来吾鲁图声音,“丞相待汉人还真是好得很,收两个汉人义子不说,连闻汀也得您引荐,如今已经是个从二品副将。”
乌落宗德看吾鲁图眼,随即道:“皇上,南疆军会蛊,他们蛊虫杀人于无形,五万人可抵十万之兵,纵然吐奚浑将军骁勇善战,面对南疆人蛊虫,臣以为还是需要个解南疆人。”
呼延平措略略想,“有些道理。”
“丞相所说那个人,可是汉人闻汀?”吾鲁图只在心内将数个人名过遍,便准确找出其中人来。
“不错,闻汀此人是当年最先随昆息戎归顺北魏那批南黎文官之中闻律远儿子,他与他父亲不同,偏爱舞刀弄枪,他祖母是从南疆出来人,对于南疆蛊虫他也是有所解,如今他正在麟都守城军中做副统领,若能派遣他去边关为将,或能痛击南黎。”
乌落宗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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