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子孙不能总是这样不争气,囿于情爱,囿于血亲,便不能扶将倾之大厦。”这大抵是谢敏朝近段日子以来,精神最好时候,他是那样意气风发,就如当年担过杀神之名,还曾年轻自己那样。
无论过去多少年,当初在战场上发过誓他直记在心里,他要北魏蛮夷滚出中原,要这汉家天下永存,哪怕是用自己做代价,哪怕是用自己骨血做代价,哪怕,是要踩踏
谢缈用力要挣脱她手,却听她阵呼痛,他指节骤然顿,他眼底多添几分茫然无措,不敢触碰她满是伤口手指。
他却不知她本是假装喊疼,只是他这瞬犹疑功夫,砚竹身影迅速窜入殿中,个手刀劈在他肩颈,便令他闭起眼睛,身体倒下去。
戚寸心及时扶住他,随后莫宴雪和徐允嘉他们都已入殿,她便将谢缈交给他们,要他们带他离开阳春宫。
“舍不得他亲眼见死?”
身后忽然传来那道声音,戚寸心回头对上谢敏朝视线,才惊觉这段日子不见,他竟变得苍老许多,面容清癯又疲惫。
可南黎,不需要个心有囹圄,无法自释君王。
“繁青,比起,看来你更愿意将你舅舅放在心里。”
谢敏朝声线添几分沙哑,像是沾些醉意,“南黎不是不能打仗,汉人军未必不如北魏蛮夷,只是这多年来囿于党争,内里毒瘤太多,既无力攘外,那便先来安内,李氏兄弟除,与鹤月为伍窦海芳之流你也可随意清理,而那江玉祥曾跟随多年,如何不知他那日益增长野心?你记住,此人定要杀。”
这局,是为谢詹泽与谢缈兄弟之间所设,也是为金源江玉祥所设。
谢敏朝登位时便没想过自己能活到收复失地那日,他从开始便在着手谋划,要将南黎内乱,生生掐灭在自己手里。
“拜您谢氏所赐,太子所受之苦太多太重,即便您并不是他好父亲,但血缘羁绊,不能让他弑父,也不忍让他看着您死。”
戚寸心捡起钩霜,将剑刃收入白玉剑柄。
“周靖丰将你教得很好。”
他朝她笑,“要做南黎皇后,你不通文墨,不知民生可不行,他不愧是天下最好老师。”
戚寸心却盯着旁吴氏尸体,她心中骇然又觉得酸涩复杂,“父皇您果真什都能舍得下。”
围困南黎,早非是北魏之刀兵,而是朝堂内利欲熏心党争,朝堂外日益膨胀野心,若除沉疴毒瘤,朝野上下心,只要再有个有能力有手段君王,假以时日,又何愁不能驱除蛮夷?
沉重殿门在阵巨响中被人从外面砸开,大片大片天光涌入,吹来风中似乎满是血腥味道。
凛风灌谢缈满袖,他剑锋横在谢敏朝脖颈间,却有些细微颤抖。
“缈缈!不可以!”
戚寸心才跑进殿,正瞧见这幕,便忙上前去抱住他腰,用力将他推着往后退几步,又回头去攥住他握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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