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白玉剑柄手指蜷缩着,指节近乎泛白。
他好像变得有些恍惚,头脑疼痛来得很突然,神思不清瞬,他踉跄退几步,踢倒烧纸铜盆,顿时火星子与扬尘四散。
“殿下!”
徐允嘉连忙跑上前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挥开手。
钩霜剑刃抽出,剑锋抵在地砖缝隙里,他勉强站定,浅发被风吹得凌乱,他几乎连自己声音都要听不清:
这才是北魏密探殷氏兄弟来南黎探查出最大秘密,这是贵妃吴氏也不知道机密,却被殷氏兄弟掌握,这只能说明,谢敏朝身边有人与殷氏兄弟有所勾结。
此事虽是谢敏朝与裴寄清合谋,但如今谢敏朝病重不起,晋王已经入城将整个皇宫都围得水泄不通,他完全可以将此事扣在裴寄清个人头上。
晋王目,是想让裴寄清交出涤神乡,让他放弃谢缈。
旦裴寄清转变立场,那朝中向与裴寄清为伍*员便会跟随他做出选择。
裴寄清深知晋王是真有胆子将凤尾坡役真相公之于众,可旦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在壁上徐天吉与他手底下兵又会如何想?
湘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盯着牌位上金色字痕,在那两只白烛摇曳火光映照下,那颜色有些刺眼。
直至庭内忽然添刀剑出鞘清晰声响,裴湘下转头,正好瞧见被程寺云等人已刀剑包围那人背影。
在庭内还算明亮灯火里,程寺云只瞧见身披斗篷那人苍白下颌,但他目光下移,认出他腰间白玉剑柄,以及他腕骨上红绳所系银铃铛。
“殿下?”
程寺云微红眼睛里神情微闪,当即命所有人放下刀剑,时院中所有涤神乡人尽数跪下行礼。
“他留什话?”
“都在那上面刻着。”
裴湘满眼是泪,她轻吸口气,伸出手指,指向那棺木上镶嵌金箔
南黎百姓又会如何想?
晋王相信强权之下,万民莫敢生乱,但裴寄清却清楚,民心,军心,实乃国之本。
他受此要挟,却又实在不肯因此而偏向晋王,所以摆在他面前路,便只剩下条。
他死,晋王算计自然落空。
谢缈言不发,冷风吹得他衣袖微荡,他那双眼睛里竟映不出烛火点儿光亮,有些空洞洞。
裴湘只见他转过身来,修长手指掀下斗篷兜帽,露出来那张苍白面庞,她嘴唇微颤。
谢缈步,步地迈上石阶,走入堂内,明亮灯火之下,牌位上“裴寄清”三字清晰地映入他眼帘。
“晋王手握凤尾坡役十万血债真相,并以此为要挟,逼他放弃你。”
裴湘立在他身侧,眼里满是水雾,却迟迟没有泪珠砸下眼眶,“前日他假意松口,从大理寺回来,昨夜与和母亲吃顿家宴,夜里便服毒。”
凤尾坡十万血债只有五万是真,可那五万将士却并非是死于堂堂正正与北魏蛮夷拼杀,而是谢敏朝与裴寄清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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