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还有些干粮,您不必做这些。”子意瞧着戚寸心在洗净石板上刷油炙鱼虾,想帮忙却又无从做起。
“干粮太硬,哪有烤河鲜好。”戚寸心添底下柴,又说,“以前在东陵也常做这些事。”
“可您如今身份……”子意话说半,却见戚寸心抬头。
“身份怎?”
戚寸心翻看着徐山霁小匣子里香辛料,“身份转变也不能改变个人过去,以前常做这些事,现在也不介意做这些事,们出门在外,何必讲究那些没意思东西?”
“是。”
徐允嘉应声道。
太子车驾走得慢些,直至戚寸心等人翌日清晨离开梁西镇,车驾与随行崇光军以及东宫侍卫才将将到镇上。
从梁西镇到新络大约还需要月路程,车行十日,他们眼看便要到亭江县,马车停在官道旁,官道旁有条长河,河畔浅滩水草丰茂,几匹马垂首溪面,马尾晃荡着,在粼粼水波间映出清晰影子。
夕阳迟暮,官道上并无车马行人,只有偶尔掠过几声鸟鸣,但徐允嘉手指扣在剑鞘上,双眼睛十分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她侧脸停留片刻,直至她听不到他回答转头来瞪他时候,他才淡声道:“痒。”
眼底少点阴郁,嗓音也柔软几分。
戚寸心给他涂药,不多时车马便到梁西镇上,徐允嘉寻家客栈,他们行人要几间房,又让人烧水,各自洗漱番。
“公子,昨夜驿站遭袭,您与夫人不在其中消息怕是已经传出去。”
徐允嘉在楼上栏杆前站着,等着谢缈推门从里面走出来,便低声说道。
她烤好只河虾,顾不得烫,拨下外壳摘虾线,回头瞧见在不远处石头上坐着把玩白玉剑柄少年,便唤:“缈缈!”
少年几乎是在听见她声音瞬间便回过头来
徐山霁瞧见对面山坡上竹笋长得好,便想借子茹银蛇弯钩去挖挖,谁知子茹听却横他眼,皮笑肉不笑,“二公子,奴婢这东西可不是用来挖笋,而是用来杀人。”
“……哦。”徐山霁觉得后背有点凉,他摸摸后脑勺,“可是做竹笋炖山鸡很好吃,你不想吃吗?”
子茹与子意在石鸾山庄本也不是做厨房里活计,她们两个都不会下厨,这路上有时歇在荒野山间,多半是徐山霁和戚寸心会做些热食。
子茹不明白他个侯府二公子怎做饭手艺这好,但听他提及竹笋炖山鸡,她犹豫会儿,到底还是摘下弯钩给他。
“你放心,用完会给你擦洗干净!”徐山霁咧嘴笑,接过她银蛇弯钩,便兴冲冲地往对面山坡上跑。
“嗯。”
谢缈才沐浴过,乌浓长发还是湿润,穿身宽松雪白衣袍,神情恹恹,“韩章消息呢?”
“他已经找到枯夏。”
徐允嘉立即将刚得来字条奉上。
谢缈只瞧眼,“让他把人看紧,别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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