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
谢敏朝瞧见刘松已将碗筷备好,便夹筷子菜到她面前碗中,“詹泽如今已是二十有二,他又不是个孩童,你啊,还是不要总惦记着将他绑在身边,他们年轻人总喜欢自在些,再说,他去金源又不是不回来,年总能有个两次机会回来看你。”
而吴氏则是静默地盯着身侧这个看起来眉眼温柔,耐心哄她帝王片刻,“看来陛下心意已决。”
“圣旨已下,莫能改之。”谢敏朝轻叹声,随即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她脸,“鹤月,咱们儿子有他自己因果,你还是不要多加掺和。”
他语气带几分深长意味,可陷在自己思绪里吴氏有些恍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言语之间暗藏种种深意。
待他出去将吴氏请进殿时,谢敏朝抬头瞧见袭杏红宫装,乌发云鬓吴氏,便笑着朝她招手,“鹤月啊,快过来。”
可吴氏却未动,她什话也还没说,双向来清冷眼却先泛红,随即扑通声,她跪下来。
“你这是做什?”
谢敏朝垂眼看着她,放下手,嗓音里倒也听不出多少情绪变化。
“陛下为何突然封詹泽为晋王?”
先是永宁侯徐天吉在壁上打胜仗,后有太子谢繁青崇英军二次守住仙翁江以北缇阳城,这便是延光帝谢敏朝登位后最为振奋人心两个消息。
昨夜宫宴上,谢敏朝不但盛赞仍在壁上与北魏将军吐溪浑周旋徐天吉,更是称赞太子用人有方,守住仙翁江对岸底线。
这还是谢敏朝头回这样毫不吝啬地夸奖太子,帝王坐在龙椅上抚掌大笑,底下朝臣却心思各异,风起云涌。
尤其是窦海芳之流,在今日早朝时,听闻自羽真奇咬舌事后便被禁足萍野殿二皇子谢詹泽解禁后,原本还松口气,哪知下刻谢敏朝便让太监总管刘松颁旨,封二皇子谢詹泽为晋王,赐封地金源。
此时封王是何意?
她满脑子只有“金源”二字。
谢敏朝金口玉言,谢詹泽封晋王事已是板上钉钉,依照谢家祖制,皇子旦封王便要立即赶往封地。
黄昏时分戚寸心出
她美目带泪,泫然欲泣。
“哭什?”
谢敏朝叹口气,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攥住她手腕拉着她站起来,带着她往桌前去,又按下她肩,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封他做亲王难道不比皇子好?”谢敏朝拍拍她手臂,“金源物产丰富,是繁华胜地,他去那儿只怕比月童还要舒服些。”
“可是……”吴氏以绣帕拭泪,声似哽咽。
这道旨意犹如平地惊雷般,激得朝中颇多猜测接踵而至,议论纷纷。
阳春宫得消息,贵妃吴氏便当即命宫娥绣屏唤人来替她梳妆穿衣,乘步辇,紧赶慢赶地到九璋殿求见帝王。
谢敏朝才下朝,正坐在桌前用早膳,听刘松禀报,他亦是眼眉未抬,边喝着粥,边道:“快请贵妃进来。”
“是。”
刘松垂首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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