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赵栖雁再抬眼,那行人近些,她看清那走在最前面年轻姑娘那身紫棠大袖袍上银线凤纹
戚寸心有点不太好意思。
“说说看。”莫宴雪抬下巴。
“你能替送裴湘段路吗?也不用送到新络,就等她走水路时候,你就回来。”涤神乡直管控着南黎水路,要是裴湘走水路,便也能安全抵达新络。
“师公那儿有把琉璃匕首还挺喜欢,看他还挺疼你。”
莫宴雪朝她笑下,露出口整齐雪白牙齿。
裴寄清从未想过有日会在这样个小姑娘面前同她说起自己不后悔,也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姑娘,在众多消极腐朽哀歌里,竟也如他般对于明日朝阳仍旧满怀期望,如此热切。
可她不知。
裴寄清握着茶碗手指稍稍收紧些,神情复杂。
可她不知他也许根本谈不上什清正高义,凤尾坡役,那名为十万,实则五万血债压死他儿子南亭,又何尝没有狠狠压在他心上?
“舅舅既还想看那日朝阳,就更要好好保重自己身体。”
能条道走到黑。”
裴寄清若有所思般,看着戚寸心,“周靖丰以为他与分道扬镳,殊不知,那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他不能后悔,只有逃避。”
“不论这条道尽头到底是永夜还是晨光,总要直走下去,才能得见。”
“寸心怕是也如你那先生般觉得是个痴人。”
裴寄清说罢,抬眼去瞧对面小姑娘,面上又添些笑意。
“哥你放心,匕首定帮你要到!”戚寸心拍拍胸口,信誓旦旦。
莫宴雪答应得很果断,翻身又上车顶,戚寸心只能听到他清润嗓音:“等把你送到宫门,再去追她马车也来得及。”
太子妃车驾入宫后,停在皎龙门。
行人簇拥着戚寸心走入朱红宫巷内,琉璃瓦被阳光照得发亮,雪已经停,檐上积雪如簇。
乘步辇二皇子妃赵栖雁远远便瞧见那行人,随行在身侧宫娥行香适时开口提醒:“娘娘,那是太子妃。”
戚寸心喝茶,朝他露出个笑。
“寸心说得对,啊,得好好地活着,得等到那天。”裴寄清眼底沉重散许多,眉头也舒展些,笑意真切。
回宫路上,戚寸心掀帘子唤:“二百五十哥。”
车顶青年倒挂下来,怀里还抱着剑,“什事啊三百九十六妹?”
“想求你个事。”
这原也只是他句玩笑话,却不想那小姑娘竟十分认真地摇头,随后她捧着茶碗,如同敬酒般轻轻碰下他手中杯盏。
她端着茶碗动作非常端正,脊背直挺,又朝他轻轻颔首行礼,“舅舅所愿,亦是心中所求。”
“宁为汉家臣,不做蛮夷奴。”
此间天光冲淡满庭缭绕寒雾,照着她白皙面颊,明净眉眼,“舅舅清正高义,能和舅舅成为家人,就是最好缘分。”
大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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