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下楼时,戚寸心仍不见师母身影,却在底下瞧见两个衣装简单利落年轻女子,她们两人腰间都挂着模样蛇形弯钩,那蛇头上镶嵌两颗宝石亦如蛇目般森冷
所以,它最好是明日朝阳。
最好,可以朗照神州万里,将当年入关屠杀中原百姓无数魑魅魍魉统统烧毁。
“怪不得裴寄清觉着你好。”
周靖丰定定地瞧着她半晌,露出来个笑,他慢饮口茶,“你和他原是同种人。”
同样执拗,
“他虽是谢敏朝儿子,但好在有半血是裴家,”周靖丰或是想起太傅裴寄清,他不由叹口气,“裴家儿郎都好,裴南亭更是个好将军,可惜。”
“先生和舅舅是好友吗?”戚寸心直想问这件事。
“与他,当年也算是知己。”
周靖丰笑声。
“那如今呢?”
钵要接。”
戚寸心听他提及师母,又猛地想起今天这日子,她便忙道:“先生,依照您之前说,师母不是昨日就该到月童吗?”
“她已经到月童。”
周靖丰捻着颗棋子扣在棋盘上,“只是听闻你前夜遇刺消息,她坐不住,替你报仇去。”
戚寸心满面惊诧,随后她不由有些担心,“先生,您不是说丘林铎很厉害吗?”
也同样心向朝阳而万死不悔。
“李氏兄弟多年沆戯气,李成元到底有没有假传荣禄皇帝圣旨,李适成应该最清楚,所以即便谢敏朝此时按下刺青事,这事也不算完,经此事,李适成怕是也彻底察觉到太子怎会只除个李成元,而有人为求生,什事做不出来?”
周靖丰扔下棋子,衣袖拂乱整局棋,“寸心,只怕李适成还是会从你这里下手。”
在天下人眼中,九重天少主是南黎太子太子妃,那九重天就定是太子助力。
可若是她死,太子与九重天之间纽带便没,如此来,太子便又少道助力。
“如今?”
周靖丰眼底笑意收敛许多,“如今,自然是他走他阳关道,过独木桥。”
他忽然唤这小姑娘声,正正神色,问道:“你以为,如今大黎江山到底是将倾大厦,还是明日东升朝阳?”
戚寸心捧着茶碗想会儿,才说,“希望它是明日朝阳。”
“因为南黎内斗已经太多,这仅剩半边天下再经不起场夺位改姓之争,汉家天下,总好过被北魏蛮夷压在尘泥里。不在乎南黎皇位上坐人姓什,只在乎当年如般流落北魏汉人百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家。”
“可别小瞧你师母。”
周靖丰抬眼看她,“丘林铎声名虽盛,但江湖之大,有是高强之辈,当然也不曾见过那丘林铎,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是打不过,你师母逃跑功夫也极好。”
戚寸心时不知说些什才好。
“你夫君身上刺青没?”周靖丰忽然提起谢缈。
戚寸心闻声顿,她随即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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