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重新为她系上
根线，也被他生生剪断。
从此以后，四海有风，而她在四海。
“折竹，你不要再难过，有没有来处本也没什
要紧，重要
是，天下之大，
和你从来不缺去处。”
她握紧
他手，认真道。
这原本是他点滴，于无声处交给她道理，如今却换作她来说给他听。
“嗯。”
“那怎还睁着眼？”
“想看看你。”
商绒在被子里勾着他手指玩儿。
她简短句话，却令折竹神思微晃，他有些难抵她视线，却又禁不住极轻地笑声。
“你……”
两人忽然齐出声，又戛然而止，四目相视。
“你要说什？”
折竹看着她。
“可以牵着你手睡吗？”商绒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小小。
“好。”
商绒点头。
但如今梦石只怕还要清算胡贵妃母子党羽，玉京城门时还不会打开，而折竹还需要第四与第十五两人助他运功调息。
商绒昨夜看见那片火光心中便不宁静，夜难以安睡，喂折竹喝几口茶水，她便唤第十五来帮着将张软榻搬到折竹床边。
软榻很窄，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歪头对上折竹目光，他淡色唇微动：“你不冷吗？”
他话音淹没于她忽然亲吻。
只那轻轻下。
他眼睫颤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听房门被人扣响，外头是第十五
描眉，那般浓淡相宜眉与面具并不相衬。
“喝口。”
商绒用汤匙舀勺热茶，还鼓起脸颊吹吹，随即将汤匙凑到他唇边，可是他半垂眼帘，看着近在咫尺汤匙里金黄茶汤，他双漆黑眸子抬起来，又看着她。
片刻，他抿口。
“簌簌。”
风声呼呼。
她握着他手是暖。
折竹静默半晌，额头轻抵她额头，鼻尖轻轻地相擦，气息近在咫尺。
“你知不知道，”
他喉结微动，声音很轻很轻，“跟着，是要……”
“不去云川，你似乎点都不意外。”
他忽然道。
窗外风雪依稀，房中炭火正旺，暖意融融，商绒窝在软榻里：“知道你不会愿意，有些事迟就是迟，任何人任何事都弥补不。”
他从来自在如风。
而她，直是借风远行纸鸢。
折竹怔，
他凝视着她面庞，骨节分明手从锦被里探出。
商绒立即握住他手，带到自己被子里，还不忘扯扯他被角将他露在外面截手臂也遮住。
“不是要睡觉吗？”
折竹嗓音透着病中沙哑。
当着她这般目光，有些话总是难以启齿。
“拂柳姐姐在底下垫两层被子。”商绒摇摇头。
“嗯。”
他半张脸抵在软枕上。
“你……”
他唤。
“嗯。”
商绒乖乖地应。
“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梦石即将继位，程叔白与程迟时还不会离开玉京，但折竹并不想与他们再见面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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