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秀眉轻皱起来。
她是不是不想啊?
姜缨个激灵,还以为他发现什异样,他立即警惕起来,很快回屋抄起放在枕边剑跑出来:“公子?”
他边走近,边审视着藏在湿润雾气里屋檐。
折竹才回神似,奇怪地看他。
“……呃。”
姜缨看清他眼睑底下片倦怠浅青:“您这是在做什?”
鹤紫无法,又知自己今日之举已伤公主心,她只得领命,但在退出去前,她仍不放心地道:“公主,奴婢就在殿外,您若有事,可千万唤奴婢。”
见公主没有反应,鹤紫只好出去。
内殿里只余盏灯烛,宽袖自白皙纤细双臂滑下去,商绒仰躺在床上,盯着捏在手中那张折痕满布纸条。
“若是想,让梦石将纸蝴蝶带给。”
寥寥行字,最后也没有落款。
意识到些什,他再看那盆中灰烬,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却又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常会梦到们三个人在蜀青日子,越是梦,就越是想。”
商绒回过头来望着他说:“会等。”
梦石敏锐地觉察出她似乎真有些不样,她明明是那脆弱敏感个小姑娘,可他却从她声音与神情里感受到几分坚韧。
殿内寂静片刻,梦石看着手中那残破半卷道经,他心中是说不清欣慰:“簌簌。”
“梦石还没有消息?”
折竹恹恹。
姜缨摇头,若是有,此时手底下人应该也就将消息送过来。
折竹不理他。
他仍捧着脸,盯着那道院门,望眼欲穿般,不知疲倦似,心中会儿烦恼,会儿期盼。
商绒将其重新折回纸蝴蝶模样,原想起身借着旁灯烛火焰烧掉,可是她盯着它好会儿。
不若,
就再留晚吧?
下整夜,bao雨在天将将亮起来时才堪堪收势,清晨雾浓极。
在玉京城中某个窄巷中小院里,姜缨才伸着懒腰从屋中出来,他打着哈欠不经意地歪头,正好撞见那道支起来窗内,只穿着单薄白衣少年双手捧着脸,也不知在盯着院中哪处。
“你已不在他们强加于你‘道’里。”
道经从他手中落入铜盆,原本势弱火光逐渐又变得强烈,那光影在他眼底晃动。
可他自己道心呢?
梦石压下心中翻沸复杂心绪,迎向她懵懂眼,郑重道:“无论如何,必会让你们得偿所愿。”
梦石走后,鹤紫带着众宫娥进殿服侍公主洗漱,因秋泓走前有交代荣王妃命令,鹤紫还想在内殿守着公主安睡,但向性情温吞小公主却极为强硬地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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