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那少年仍端坐案前，手中握着个玉葫芦，也不知他喝
几口酒，白皙
脸颊泛起些薄红来，那
双眼睛雾蒙蒙，轻抬起来望她。
“你有些事不能对
说，”
少年沾酒意嗓音有些低靡慵懒，他手撑着下巴，“也有些话不想听你说。”
他修长手指勾勾。
商绒恍惚
什
？
商绒不明所以。
折竹但笑不语，朝她轻抬下颌，示意她出去看看。
商绒起身，出内殿，往那道朱红殿门前去，她开扇门，守在外面宫娥们霎时回望。
“公主。”
“你用给你买胭脂。”
他有些耳热，却翻身入窗走近，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她。
“上盒没来得及用便遗失，这次想，定要用，”商绒有些难抵他目光，却也不舍他注视，她也这样望着他，说：“否则再错失，便没有机会。”
她明明说是胭脂。
可折竹凝视她，眼底笑意收敛殆尽。
涯海角，永远自由。”
摘星台火越烧越盛，建得那样高楼阁在浑圆月下垮塌，燃烧。
商绒是被殿外宫娥与宦官七嘴八舌交谈声吵醒。
她睁开眼睛，最先看见面前傀儡娃娃，她坐起身来，头上步摇叮叮当当阵响，她身烟青绫罗衫裙，银丝鹤纹在衣袖边缘微泛莹光。
窗棂有阵响动，她侧过脸去，正见那道面向山林窗被人从外推开来，少年也不知是在哪里洗把脸，白皙俊俏面庞沾着点滴水珠，乌黑鬓发也有些湿润。
鹤紫自下午听公主话替她梳妆之后便再未进过殿，此时见她推门出来，便松口气，忙问：“您可是要洗漱？”
商绒摇头，却发现天边烧红片。
她惊愕地问：“发生什事？”
“是摘星台，摘星台楼阁起火，听说火势很大，都扑不灭，那楼阁已经垮下去，好像是有道士灯笼落在里面然后……”
鹤紫声音商绒逐渐听不清，她下掩上门，转身匆匆跑入内殿里。
他却也不说话，任由她拉住自己手，随着她步履走到边桌案边坐下。
桌上都是精致糕点，是商绒特地命鹤紫去御膳房要，她没有备酒，可折竹扫眼，却扯扯唇角，将自己身上玉葫芦解下来放到桌上，道：“既有这些，怎能没有酒。”
“折竹……”
商绒想阻止，却见他已斟满杯给她，她抿着唇，还是端起酒杯来抿口，正欲说些什，却听少年道：
“殿外那热闹，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什？”
内殿里点着好几盏灯，少年抬头，望见那坐在案前姑娘时，他忽然呆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盛装她。
乌黑发髻挽起，点缀珍珠宝石步摇斜插其间，淡青与荼白两色绢花点缀，眉心点花钿微红。
她面庞似乎轻扫些妆粉，胭脂颜色淡薄合宜，耳珰坠在她耳垂，影子在她细腻白皙脖颈间微晃。
他心神也跟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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