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金凤定要是全天下最
银楼?
姜缨头雾水,转过脸,恭谨地答:“属下也是初来玉京,尚不知玉京都有什银楼。”
少年又不说话。
“但属下可以去打听。”
姜缨连忙说。
“她不愿让知道,”
折竹嗓音裹着几分疲倦睡意,“那便装作不知道。”
他曾与她尝过同种滋味,又如何不明白她刻意隐藏是因为什。
有些难堪,他也曾领受。
伴随清晨雨,折竹终于抵不住深深困乏而闭起眼睛,这觉也并未睡多久,他听到步履声便敏锐地睁起眼。
阵幻梦。
后半夜纯灵宫中片混乱,守夜宫娥与宦官皆惊叫着说瞧见黑衣刺客,鹤紫终于清醒过来,见公主闭着眼似乎并未被夹藏在雨声里那些动静惊醒,她也顾不上其它,忙跑出殿外去查看。
鹤紫出门后,商绒也没睁眼,却在锦被下轻轻触摸腕上丝绳。
梦石将折竹带出宫去时,雨还未停,天色却渐亮,折竹在马车中昏昏欲睡,梦石将他带入深巷中间小院里,才去检查他伤口便吃惊。
“折竹公子你这伤……”
”
湿润雨夜,殿内帘子轻轻摇曳翻飞。
商绒看见他眼睛又变得亮晶晶。
他忽然又来抱她。
那样轻柔温热呼吸洒在她颈间,她手指紧紧地揪住他湿润衣袍。
“你知道金子放在哪儿,”
折竹声音好似仍未醒透,“替找最好银楼,做顶最好凤冠。”
“凤冠?”
姜缨更摸不着头脑。
折竹想想,又说:
“公子。”
姜缨见他醒来,便朝他垂首。
如今脱离栉风楼,这少年便不再是护法十七。
折竹懒得说话,也不理他。
姜缨只好将食盒放到桌上,将其中饭菜摆出来,但没会儿,他又冷不丁,听见折竹声音:“玉京最好银楼是哪家?”
整个后背都是纵横交错鞭伤,敷衍事药粉也只勉强止住血,那破伤口每处都是血淋淋。
“要脱离栉风楼可不是什容易事,自然得吃尽苦头,”第十五从门外走来,瞧见少年后背伤便忍不住又道,“明明受重伤,他却偏要将个月路程缩短到半个月,才刚来玉京便急匆匆地要去见人……真是个倔。”
少年下颌抵在软枕上,也不知在想些什,睫毛半垂着,梦石如今摇身变成大燕皇子,却也仍如当初般,挽起袖子来,便连忙替少年清理,包扎伤口。
“想,她定不愿告诉你。”
梦石忙通,满头是汗,又见少年静默地盯着他自己手腕内侧那道旧疤,他便说道。
“要走。”
他有点恋恋不舍,“再过两日,便会来。”
“今夜不论发生什,你都不必在意。”
商绒被他抱入内殿,重新躺在床榻上,整个殿中寂静下来,她甚至听得清鹤紫呼吸声。
那少年来又走,如同阵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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