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纱帘轻轻放下来,荣王妃被丰兰扶着才要踏出殿门,却听帘内传来那女孩儿嘶哑,干涩声音:
“请您代……向父王问安。”
殿内再没有点儿
“为何您也这样说?”
商绒眼眶红透,“是皇伯父,是他吃丹药发狂!”
“亲眼见!那是人命!她在眼前从活人变成死尸!为何你们个个总是与说那不算什……”
也不知是压抑多少年心绪在此刻顷刻决堤:“他杀她!为证明他身为帝王从没有错,所以淡霜姐姐就背上谋害罪名!”
“明月,慎言。”
“母亲,您可记得名字?”
她忽然问。
“你……”荣王妃怔,不知她为何忽然这样问,只是她才要开口,却被打断。
“六岁时,他曾在青词中夹藏页纸,他在信上对说,名字是他取,叫作商绒。”
“他承诺要再写信给,可这多年,除那封,他再没写过。”
旧在意明月流落在外时是否清白有损。
“十四年,好像没有父王样,甚至记不得他模样,”商绒手指紧紧地揪住裙袂,“为什这次,依然只有您来看?”
“明月……”荣王妃轻皱起眉。
“,”
商绒双红肿眼不悲也不喜,“究竟是谁女儿?是父王?还是皇伯父?”
荣王妃平静道。
“她因而死,她骨肉至亲也因而死……”商绒满脸是泪,轻轻摇头,“可您却对说,与无干。”
“薛浓玉谋划刺杀你是事实,他薛家因此获罪也是应该,”荣王妃叹息道,“你若要继续沉湎于那些没用愧疚里,才是糊涂。”
殿外天色逐渐暗淡,荣王妃望见她苍白消瘦张脸,语气更缓和几分:“明月,出宫时辰到,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商绒恍若未闻,并不说话。
“明月,”
荣王妃脊背直挺,仿佛仪态从来如此优雅,没失过半分体面,“你父王亦有你父王苦处,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们送你入宫,是为让你活着,尊贵地活着。”
她仍唤她“明月”,却不知女孩儿眼里最后丝神采也因她这声而悄然湮灭。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柔弱可欺,你尊严,你荣耀都要靠你自己去保护,只盼你再长大些,别再如此软弱。”
也许是想起来某些事,她又道:“当初请旨让薛淡霜入宫伴你,想来也是个错,她死,也是因她口无遮拦,与你无干,不想看你因她而蹶不振。”
“不可胡言。”
荣王妃眼眉添几分严肃:“明月,你从来都是你父王女儿,旁人能信那些风言风语,你却不能。”
“是你母亲,”她声线平稳而少却几分温情,“难道在你心中,便是那等罔顾人伦之辈?”
内殿陡然安静许多。
商绒望着母亲脸,她点也不温柔,也从来没有将她抱在怀里安抚过,她永远是这般冷静孤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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