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曾这样答。
又听得那山长再提起“十五六岁小姑娘”,他心内添几分异样。
“不信啊?”
山长在书案后摇摇头,“那今日便让你们掌掌眼,之前有位小友赠给晴山幅《游鹤山图》,他连挂在书房都舍不得,非要自个儿装裱,做锦盒小心盛放,也是苦苦磨他好久,他才答应借给来赏上两日。”
他说着,命人将那长方锦盒抱来。
待仆从将其挂起,山长便撑着桌案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拉其上丝带,整幅画卷顷刻展露。
书堂内有名年轻男子嗓音隐含不满。
随即堂内又有许多声音跟着附和。
“你上月那幅《春山图》也算尚可,但你瞧瞧你此番画是什?《重阳鹤山图》?看来你这小子是真想见晴山啊。”
山长语气里带几分笑意。
“晴山先生谁不想见?此前院试时倒是见,却没机会听他讲学,即便不讲诗文,讲讲水墨丹青也是好,山长,您就请晴山先生来吧!”
风,其后隐约映出两道身影,“荣王妃也许是思女心切,可这丰兰姑姑却是半点不着急。”
事到如今,还有闲情来救济她那个在冶山书院做好多年夫子亲弟弟。
“虞铮。”
贺星锦揉揉眉心,“父亲在信中说过,要好生关照她。”
在入凌霄卫之前,他也曾在宫中做过三年圣上御前侍卫,无论是宫中隐约秘闻,还是玉京风言风语,无不说明件事。
与此同时,贺星锦在书堂门外站定。
满堂赞叹声中,唯他紧盯着那幅舒展画卷,其上无任何字痕落款,但他目光扫过每笔山水轮廓。
“贺卿,依你之见,明月在丹青之上天赋如何?”
他犹记十六岁时,父亲晋升,宫中有宴,他跟随父亲第回拜见圣上,圣上眉目带笑地将案上画卷指给他父亲看。
“公主如今尚且年幼,却已有如此画工,臣以为,极妙。”
“要请他来,你这幅《重阳鹤山图》只怕还不够看,你这笔墨还比不得个十五六岁姑娘呢。”
山长捋着长须,笑眯眯。
“十五六岁姑娘?”
那名年轻学生皱起眉,只觉自己受辱,“山长莫不是托辞?才不信这手丹青竟连个小姑娘也比不过。”
檐外雨声细碎,贺星锦先听得《重阳鹤山图》便想起那位归乡蜀青晴山先生《重阳鹤山赋》。
荣王可得罪,但荣王妃绝不可得罪。
贺仲亭在信中再提醒,这丰兰是荣王妃陪嫁丫鬟,她来此是荣王妃授意,圣上默许,所以凌霄卫绝不可以轻慢其人。
“待她与亲弟叙话后,们便立即离开蜀青。”
贺星锦说着,伸手接来点滴雨水,冰凉触感缓解几分他眉宇间倦意,又听旁书堂内,隐约传来嘈杂声音。
“上回山水丹青山长您便不满意,这回再下苦功画这幅图,您还是不满意,您可是根本就不想请晴山先生来与们讲丹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