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霄卫。
他们定在容州发现些什,说不定,是杏云山上事,说不定,还有容州城劫狱事。
“松手。”
折竹嗓音稍冷,凝视她指腹上又颗颗冒出来血珠。
商绒下意识地松手。
折竹牵着商绒手站起身来,“那们便先告辞。”
“公子……”
造相堂主看他们二人走到房门处,他犹犹豫豫地开口。
但才唤声便被少年打断。
“放心。”
他做多年买卖消息生意,这双眼睛早已练得毒辣许多,是不是江湖人他从其行为举止便瞧得出来。
当日那青年股子傲气,或坐或站都姿仪严整,像是受过训,看便不是普通江湖人做派。
商绒本在解折竹买给她九连环,乍听造相堂主这番话,她手上颤,个不注意便被其上玉片锋利棱角划破指腹。
折竹听见九连玉环碰撞出清脆声响,他侧过脸正瞧见她指腹上接连冒出血珠。
他轻皱下眉,攥住她手腕,从她袖间抽出她帕子来,往她指上裹,随即转过脸,正好撞见造相堂主也在盯着商绒看。
该便是公子您。”
造相堂主说着,又仔细观察起少年表情。
“看来,这便是你去容州理由。”
折竹轻抬起双眼睛,冷冷地睨他。
“公子,小人此前不知天高地厚,妄自接下这桩生意,但如今小人是半点念头都不敢动。”造相堂主忙站起身来。
“哭什?”
他见她眼眶很快就憋红,他便伸手轻轻地拨弄下她睫毛,看她忍不住眨动眼睛,他又提醒她道:“你还戴着面具。”
商绒知道自己不能弄湿面具,可她看着他,栏杆底下粼粼水波摇晃,映在他侧脸,她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起来。
折竹并未回头,漆黑眸子冷冷沉沉,语气轻飘飘,意味颇深。
随即那道门开,造相堂主眼看着他们离开,他在屋中站立许久,稍微动,双腿便瘫软在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春阳烂漫,照在商绒身上却是冷,周遭人声很多,她却根本无暇去听。
在临水短廊上,折竹按着她肩在廊椅上坐下来,将买来药涂在她指上那道细长伤口上。
她仿佛才回魂般,点儿也顾不上自己手上伤,紧紧地握住他手,“折竹,定是他们……”
只被这少年薄冷双眼盯住,造相堂主便冷汗涔涔,不敢再看。
“堂主心中定在猜些什。”
折竹眼底全无丝笑意。
造相堂主只觉这少年嗓音里都裹着刺骨寒凉,他连忙摇头:“不,小人不敢。”
“饭既吃,话也说,”
折竹将那信笺随意往桌上丢,他敏锐地察觉到些什:“说说看,找你买行踪,是谁?”
“是个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造相堂主仔细回想起那人模样来,“看着不像是混江湖,倒像是……”
“像什?”
“像吃官家饭。”
造相堂主如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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