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默日又如何?”
折竹言语淡淡,见她抬起头,便幽幽道:“至多,是委屈你在身边多待日。”
商绒不说话。
她回身抱着衣裙到屏风后去。
折竹才洗漱过,鬓边水珠还未擦拭干净,听见屏风后窸窣动静,他抬起眼,隔着纤薄朦胧细纱,他看见她忽然探出脑袋。
“好啊。”
少年轻轻挑眉。
“那便这说定,先下楼去要桌早饭。”梦石转过身,扶着栏杆慢慢往楼下去。
“折竹,们已经看过回傀儡戏。”商绒在屋内听到他们说话,见少年走进来,她便提醒他。
在容州时,他们不但看过傀儡戏,还游过船。
门外忽然传来梦石声音,他急急地敲着门,“公子,出事!方才敲簌簌门久久不见她应声,推门进去瞧,她根本不在房中!”
商绒闻声偏头,正见地上少年下坐起身来,他身雪白衣袍宽松,俊俏面容仍带着惺忪睡意,晨光洒在他身上也透着种冷感。
“她在这里。”
少年揉揉眼睛,嗓音有些哑。
敲门声戛然而止。
子此番确胆大,竟敢买通江湖人行刺杀明月公主之事。”
“陛下对明月公主爱重天下皆知,他薛浓玉敢冒此险,想来还是为他长姐——薛淡霜。”
寒夜风急,贺仲亭满脸复杂,徐徐叹:“他们薛家这回是真大难临头,救不,也不能救。”
“千户大人此番还命属下告知您,那信件虽是薛浓玉亲笔无误,但他信上所托江湖门派却被墨痕遮盖,只怕其中还有事端。”
青年边牵着马跟在他身后,边禀报道。
“没有委屈。”
她忽然说。
她说罢,也不看他是何反应便转回身
彼时天寒雪重,夜里萧瑟更浓,看戏人少,游船人更少。
“戏又不止折,难道你觉得不好看?”
他将她衣裙递给她。
“也没有不好看。”
商绒以往在玉京宫中也从没见过那样提线傀儡戏,但她抱着衣裙,垂下眼帘找借口:“还要默道经。”
少年仿佛是察觉到什似,他侧过脸来,对上她目光,“是你自己回去粘面具,还是帮你?”
商绒窝在被子里不起身,望着他小声说:“你粘。”
“嗯。”
他轻应声,眉眼间神情疏淡,在身上那件披风底下摸出自己衣袍来穿上,只系上衣带,也没忙着将蹀躞带系上,便打开房门走出去。
梦石站在外头,只见少年入走廊尽头商绒那间屋子,没会儿便抱着套衣裙出来,他也没多问什,只道:“听闻蜀青城中久源楼有傀儡戏,今天夜里杨柳河还有灯会,公子和簌簌可想去瞧瞧?”
“此事还需从薛浓玉入手。”
贺仲亭揉揉眉心,道:“你就先回子嘉身边去吧。”
——
夜雨不知何时尽,日光拨开晨时浓雾照满窗,客栈楼下嘈杂人声将睡梦中商绒吵醒。
“折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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