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
？”
折竹竟有些不自在。
“
方才闻到血腥味
。”
商绒说着，伸手要去碰他
衣襟，“折竹，是不是你伤口又流血？你为什不上药？”
“商绒。”
“你瞧他是否手脚齐全，身体康健？”
少年睨她。
“好像是。”
商绒点点头。
“放心，他今日
定出得来，”折竹说着便要朝她伸手，却又蓦地顿住，他轻瞥自己手掌，接过她怀里包袱，对她道，“跟走。”
还未散尽晨雾里，少年没戴面具，也再不是那副青袍书生打扮，他身玄黑衣袍，护腕收束他窄袖，窄紧腰身上，蹀躞带上金玉碰撞，清脆悦耳。
“折竹。”
她紧绷肩颈松懈些，唤他名字。
“不是让你在岑府等？”少年稀奇似，打量着她，“你胆子大？也敢到官衙来瞧热闹？”
“明芳姑娘改主意，见她个人，便想陪着她来。”
群里，他眼便盯住那名女子。
怎会如此？
岑府里传出消息不是说她不愿作证？
许多人目光都在这瞬聚集在田明芳脸上，她明显有些惧怕这道道视线，肩膀瑟缩下，却感觉到身旁小姑娘握着她手，收得更紧。
她侧过脸，看向商绒。
折竹下意识地要握她手，可他没忘自己剑柄上草汁，他只得匆忙以手腕抵住她动作，在油布棚最里侧这个角落，无人注意到他们两人举止，可他对上她那双纯澈如波眼，也不知是否是被热雾熏，他耳廓有些烫。
他浓密纤长眼睫细微颤动，眼底清辉漾漾似有几分戏谑。
“你果真要在这里？”
他声线低靡而冷静。
商绒回头见街市上人来人往，摊主在灶前忙着下馄饨，坐在不远处两桌人在谈论
官衙对面街上有不少食摊，蒸笼里不断有热雾浮出，折竹咬口包子，将碗馄饨推给商绒。
“不好吃？”
见她吃颗馄饨又放下汤匙，欲言又止般，抬起头来盯着他看，折竹疑惑地问。
商绒摇头，却忽然起身。
折竹手中拿着半个包子，看着她朝他走近，又与他同坐条长凳，她目光在他身上来回。
商绒如实说道。
少年看着她抱着个包袱，仰头望他模样。
好乖巧。
但少年面上仍是那般寡淡神情，他将她兜帽又往下扣扣，才松手，说：“们去吃好吃。”
“可是梦石道长……”商绒回头，人群已经挤得连缝隙也不剩。
“姑娘，真很谢谢你陪来。”
她勉强朝商绒露出个笑，随即松开她手，众人让开条道来，她抬步走入门内。
人群再度拥挤起来，商绒被挡在后面，仅能在他们衣袂缝隙间隐约看见田明芳直挺脊背。
忽，只手落在她肩上。
商绒浑身僵，她下意识地便要跑下石阶，然而那人手精准地拎住她兜帽，她满脸警惕地回过头，却撞见双漆黑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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