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满不在乎地应声,风声里,他声音离她这样近:
“到蜀青,再多给你买几
他满身血腥气已遮掩原本积雪竹叶香,呼吸都是凛冽,商绒双足落地,抬头看见对面马棚下拴着两匹马,他方才背着那人已被他扔到匹马上。
折竹将商绒扶上马,便要踩着马镫骑上驮着昏迷男人那匹马,然而他侧过脸,见那姑娘不安地抱着马脖子,僵着身体用双眼睛望着他。
他言不发,将面前驮着人那匹马缰绳在手腕上绕圈,随即走过来,十分利落地翻身上马,在她身后道:“缰绳。”
商绒将缰绳递给他,回过头,她再度注意到少年脸上涂抹不均匀颜色。
她愣瞬,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熟悉,“你脸……”
她刻也不敢睡着,但看底下长街冷冷清清,也不知那少年何时才能如约归来,她心内始终忐忑不安,忍不住有些不好猜测。
忽然间,杂乱脚步声传来,远远地还有些人叫喊声。
商绒瞬大睁起困倦双眼,目光越过檐下,看见灯火照出道玄黑身影,他身上似乎还背着人,正朝这边跑来。
眼见有两名官差追得紧,商绒心中着急,想也不想地掀几片瓦下站起身,用尽力气抛下去。
她准头极好,瓦片正中两人脑袋。
壁,今早闹过回z.sha,幸好发现得及时,大人让人给他灌碗药,只怕要睡到明日法场上砍头时才醒。”
“是吗?”
少年语气平静无波。
“张勇,你弟弟来送你!”
牢头忽然在道牢门前停下来,朝里头喊。
“你,檀色那盒。”
折竹说着,腿上用些力道,匹马疾驰起来,牵动驮着人另匹也被动地跟着跑,风更凛冽,但因商绒脸上粘着面具,竟也吹面不寒。
“可……那是妆粉。”
她嗫喏着说。
还是他随意买来,她回也没用过,最可怕檀色。
瓦片落地摔碎,少年抬首瞥眼屋檐之上她,随即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黑夜色里。
他……不见?
商绒抱着片瓦不知所措地立在檐上,底下捂着脑袋两人已发现屋顶她,不远处提灯众官差也近。
忽,只手揽住她后腰,她吓跳,回头却见溶溶月辉之下,少年满额是汗,双眼睛清亮又干净。
她还在发愣,他已将她带入怀中,从后飞身跃下去。
蜷缩在干草堆里那人乍听这声音,他匆忙转过身来,在片橙黄灯影里,他往那牢头身后张望着,又茫然地皱起眉,“他是谁?”
牢头神情僵,他立即回头。
“噌”声响,壁上幽暗灯火映照薄刃闪烁点点粼光,不过瞬,他颈间骤添冰冷触感,他满脸惊惧地看向那斗笠之下,少年线条流畅下颌。
——
商绒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屋顶等多久,她将玩儿过草叶点点揪掉,会儿望月亮,会儿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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