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因为这份惧怕而要你去冒死涉险,”商绒眼睫垂下去,得不到他回应,她声音透露几分焦急,“宁愿个人走。”
她知道,在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对自己将来毫无期待。
而折竹轻睨她片刻,故意道,“如此正好不必替默那两卷书?”
“不是。”
商绒眉头微皱,泄露丝气闷,却还是决心好好与他讲道理,“折竹,他未必真在杏云山看见你与。”
凛冽夜风里,缕浅发轻拂他白皙面庞,他低下眼睛来与她对视,“看什?”
“劫狱是死罪。”
她说。
少年闻声扯唇,“知道啊。”
他转过身,“你不是也听见?若不去,他便要惊动官府。”
这瞬,折竹眼底笑意尽敛:“你有何凭证?”
“当日小公子在山匪窝里放把火,可全都看见。”
男人不苟言笑,“若去官府说明此事,想来自会有人来向您查证。”
如此直白外露威胁却令少年眼睛微弯,昏暗雪夜之间,他眼底笑意冷冷沉沉,“看来是没有选择余地。”
“五日后便是斩首之期,若小公子能将此人救出,此事定烂在肚子里。”男人说着,便将样东西抛出。
“生意?”
灯笼火光燃尽,少年立于幽暗巷间,眉眼微扬。
“想请小公子帮救个人。”
那男人倒也爽快,直接说明来意。
“既不是大夫,又能帮你救什人?”折竹那双眼睛显露几分漫不经心。
“当日杏云山上有没有漏网之鱼再清楚不过。”
折竹复而抬步,脚下积雪沙沙,“他并非山匪,也不像寻常百姓,那便只能是官府中人。”
刹间,商绒想起当日她与折竹下山
话至此处,他忽然步履顿,停下来看向跟在他身后姑娘,“倒是不担心他真有什铁证,只是官府旦查到,未必不会注意你。”
“可以走。”
商绒几步走到他面前,呼吸之间雾气缕缕,“折竹,你不要听他话。”
“你自己走,就不怕被发现?”
折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
折竹伸手接来,只垂眼轻瞥纤细竹管,再抬首,那男人便已经跃入漆黑无边夜色,消却声息。
“他走吗?”商绒没再听到那人说话。
“嗯。”
折竹应声,松扣住她后脑手。
此时长巷寂寂,商绒满掌是细汗,她站直身体仰头,望见他脸。
“容州城医馆遍地,若为医病自然也找不上小公子您,”男人上前两步,将声音压得极低,讳莫如深,“要您救人在牢里。”
折竹闻言,清隽而凌厉眉眼微抬,他盯住那不知名姓神秘男人,片刻后笑,“可没那本事。”
“您有,”男人摇头,意味极浓,“毕竟,杏云山上那近百山匪是死于您之手。”
商绒虽被折竹护在怀里未得见那人样貌,却也将他话听得清楚,她眼底乍添几分愕然。
他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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